当天晚上，杜娟约李振刚在酒店咖啡厅见面。
\"李总，我们审计发现了一些问题。\"杜娟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李振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杜总，任何企业都难免有些小疏漏，这个我可以解释...\"
\"两千万的工程款进了空壳公司，这叫小疏漏？\"杜娟轻笑，\"还有，那些'幽灵员工'的工资，最后流向了哪里？\"
李振刚额头渗出冷汗，\"这...这一定是财务搞错了，我回去一定彻查！\"
杜娟不再绕弯子，\"李总，我们玉龙集团是带着诚意来的。但如果贵公司的问题太大，我们只能放弃收购。\"
李振刚慌了，\"别！杜总，我们可以谈条件！\"
\"条件？\"杜娟挑眉，\"你能给出什么条件？\"
李振刚压低声音，\"我可以把价格降到三千万，而且...我可以保证，那些历史问题绝不会牵连到玉龙集团。\"
杜娟心中冷笑，李振刚这是想甩锅。但她不动声色，\"我们需要再考虑一下。\"?
杜娟连夜将情况汇报给张玉龙。
电话那头，张玉龙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丹江交建的问题也比较棘手，但它的资质和市场份额确实有价值。\"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收购？\"杜娟有些意外。
\"不，我们换种方式。\"张玉龙声音冷静，\"让李振刚以个人名义承担所有债务，我们只收购干净资产。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彻底放弃丹江交建，转向其他公司。\"
杜娟瞬间明白了张玉龙的策略——这是要逼李振刚自己吞下苦果。
\"我明白了，明天就和他摊牌。\"
第二天，谈判桌上，杜娟直接抛出张玉龙的条件。
李振刚脸色铁青，\"这...这不可能！那些债务...\"
\"李总，\"杜娟打断他，\"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我们玉龙集团绝不会为别人的烂摊子买单。\"
与此同时，海连市，凯程路桥公司的会议室里。
赵凯满面红光地接待了肖刚和胡工一行，丝毫不知自己的底牌已经被掀开。
\"欢迎肖总光临，蓬荜生辉啊！\"赵凯热情地握住肖刚的手，\"考虑得怎么样了？五千万这个价格真的很公道了。\"
肖刚似笑非笑说道，\"赵总，在谈价格前，我们想再看看贵公司的详细财务资料。\"
赵凯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这个...上个月刚做完审计，报告不是已经给贵公司了吗？\"
\"我们想看原始凭证。\"胡工直截了当。
赵凯神态倨傲，\"这个...不太方便吧？涉及商业机密...\"
\"赵总，\"肖刚慢条斯理地说，\"玉龙集团收购向来注重尽职调查。如果连基本财务数据都不能核实，我们很难继续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