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覆灭，但为何是他。
偏偏是他，换个人她没那么无法接受。
吴楚婳语气中满是嘲讽：
“大将军莫不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吴家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孟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叹道：
“吴氏一族里，像公主这般聪慧敏锐之人，实在不多了……”
吴楚婳心中猛地一颤，如同平静湖面被巨石激起千层浪，却面上不显。
夜色愈发深沉，如浓稠的墨汁般浸染开来。
孟煜带着她抄近路回皇宫。
这小路因前些日子下过一场雨，变得泥泞不堪。
吴楚婳脚上所穿的鞋子，本就精致却不适合在这样的路上行走，每走一步都显得很艰难的样子。
“小心……”孟煜察觉到她的困境，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声音低沉而温柔，“上来。”
吴楚婳抬眸，望向他宽阔的后背。
那一瞬间，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竟不由自主地想，要是没有国破家亡，这一切，该有多好。
在这恍惚间，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鬼使神差地迈出步子，想靠上去。
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从他儒服领口里露出的那截白皙修长的脖子上。
往昔种种与当下境遇交织，令她思绪如麻，心乱如麻。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支簪子。
此刻用力过度，使得手掌都变得惨白。
真想一了百了，在此刻终结。
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将两人的身影笼罩，远远望去，好似一同白了头。
她开口：“不了。”
他也没强求。
两人路过巷口时，冷不丁地，几个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冲出。
他们脚步轻盈，行动敏捷，手里带着刀。
事先竟未发出一丝声响，黑暗中警觉已久如吴楚婳，都未曾提前察觉。
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绝非善类。
孟煜迅速起身，将她护在身后。
眼神如鹰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那几个不速之客。
那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二话不说，直接拎着明晃晃的刀冲了上来。
孟煜毫不畏惧，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闪烁间，孟煜的招式凌厉而迅猛，每一次出拳踢腿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吴楚婳瞅准这个机会，心中暗自盘算着逃离。
可就在她刚迈出步子时，一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的去路拦住。
“小公主。”那黑衣人低声唤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吴楚婳此刻满心都是警惕与防备，对这声音充耳不闻。
如今谁都不可信。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脚踹了过去，动作干净利落。
那黑衣人见状，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口中急切地说道：
“我是皇帝暗卫，特地前来营救公主。”
“父皇的暗卫？”吴楚婳心中一惊，脑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
可还没等她细想，那人已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往巷口飞奔而去。
身后传来孟煜焦急的呼喊声：“楚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