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霓裳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眼神在林天和学生间来回打量，却摸不着头脑。
最后，林天以一番激昂的陈词收尾：“相信在美女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班一定能创造辉煌！演讲完毕，请大家鼓掌！”
他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内心却在暗暗发誓：“美女们，等着被我征服；帅哥们，准备好迎接挑战吧！”
初秋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在林天脚下投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当他抱着课本跨过门槛时，原本嗡嗡作响的议论声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蝉，戛然而止。
男生们攥紧拳头，目光里淬着嫉妒的毒；女生们别过脸，睫毛在脸颊投下轻蔑的阴影，稀稀拉拉的掌声如同枯叶落在水泥地上。
班主任云霓裳捏着点名册的手指微微发白，她偷瞄了眼这个传闻中的“弱智新生”，却见少年唇角噙着温润的笑，脊背挺得笔直，黑色校服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周遭的恶意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龙同学，你坐最后一排吧。”
云霓裳的声音被风扇搅动的气流扯得断断续续。
林天颔首致谢，每一步都带着精准的礼仪。
“哇哦，好绅士。如果他不弱智，我真的想做他女朋友耶。”
路过第三排时，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压低声音。
林天的瞳孔骤然收缩，扶在课桌边缘的指节泛起青白，连带着金属桌角都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最后一排的课桌上堆着半截辣条包装袋和皱巴巴的游戏海报，旁边坐着个染着青灰色头发的男生。
那人歪戴着棒球帽，翘起的二郎腿正有节奏地踢着桌腿，青色发茬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同学，可以收拾下东西吗？”
林天的声音裹着层薄冰，嘴角却仍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什么？你在跟老子说话？”
男生猛地抬头，眼尾的眼线挑得嚣张，“傻x，和老子谈友好？信不信老子把你和谐了？”
话音未落，他的皮鞋已经重重踹在林天的板凳上，木屑四溅。
林天垂眸盯着对方鞋面上的污渍，喉结滚动着咽下满腔怒火。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指腹摩挲着杯壁凸起的花纹，玻璃杯在指尖转出细碎的光影。
当曹德标张狂的笑声再次响起时，林天突然手腕翻转，玻璃杯裹挟着凛冽的风砸向对方额头。
清脆的碎裂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鲜红的血顺着曹德标的眉骨蜿蜒而下，在白校服上晕开诡异的花。
林天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对方耳畔：“小子，别在老子面前装社会。”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眼里却翻涌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教室里死寂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地的声音。
云霓裳的尖叫和后排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林天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坐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