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秦萧的身份与地位，即便此刻跪地求饶，大秦皇朝的余威仍如阴云般笼罩在他心头。
但转眼见到乘风的眼神冰冷，不容置疑，宋鈤天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犹豫。
他缓缓走上前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靴底碾碎一枚甲虫，脆响惊得他脚踝微颤。
秦萧垂着的指尖突然蜷起，露出一丝青白。
却在瞥见乘风衣摆无风自动时，猛地将指甲掐进掌心。
拳头挥出时，宋鈤天闻到自己袖口的艾草香。
那是今早夫人塞进他袖里的，说是能够避邪。
到底是招邪还是避邪，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咔嚓！”
指节撞上软骨的闷响混着血珠飞溅声，在寂静谷中荡出涟漪。
秦萧的鼻子应声而歪，鲜血喷涌而出。
他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捂住鼻子，眼中充满了怨毒与恨意。
但在乘风的剑威之下，只能将这仇恨深埋心底。
打完这一拳，宋鈤天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这一拳而担忧，又因能在乘风面前表现而怀有一丝侥幸。
他转身，恭敬地看向乘风。
“大帝，已按您的吩咐行事。”
乘风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秦萧。
“你们可以滚了，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端。”
他的声音不大，但那冰冷的语调，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让秦萧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会倾覆整个大秦皇朝，让他小心脑袋。”
说罢，收了十拳剑，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目光穿越重重山峦，望向了远方。
在那里，他仿佛已看到了尸山人海，血流成河的惨烈场景。
听闻乘风的言语，秦萧又惊又怒，却又不敢反驳。
只得站起身来，冲着手下招了招手，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晓雅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这是你们大秦皇子秦骆的狗头，速速将他带走，以免污了这里的土地。”
说着，她将秦骆的头颅踢向秦萧。
头颅滚过青石板，瞳仁还凝着未干的血光，在秦萧脚边停住。
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镇山侯，忽然踉跄半步，玄色靴面蹭上暗红血迹，像被夜鸦啄了一口。
秦萧虽然并不认识秦骆，却也听闻这位皇子的一些事情。
没想到，这位行事张扬嚣张的皇子与此陨落，他心中陡然一沉。
不过，他与秦骆没有任何深交，挥了挥手，命手下将人头拾起，转身离开。
秦萧一行人离去后，并没带三十万大军回头。
兵神谷内众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晓雅走向乘风，恭敬地跪拜。
“多谢大帝救命之恩。”
乘风看了晓雅一眼，微微点头。
“你倒是有几分胆色。”
晓雅受宠若惊，眸色中带着感激与倾慕。
“大帝威势盖世，小女子不过是借大帝之势，略抒心中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