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煤矿住的时候小心点，有事找老魏。”程乾安念叨几句，“哎呀，小意真是长大了。”
渐渐没声了。黄小梅扭头，程乾安斜躺睡着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下楼，书房灯还亮着。
黄小梅敲门，“进。”
“小意，过几天去外婆家。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外婆早点准备。”
程意抬头盯着她，“妈，能不去吗？”
前世他们家背了贷款后，她们去贺家村找外婆借钱。
没开口就被她赶了出来，骂的很难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嘴里骂骂咧咧的，都怪黄小梅嫁了个没用的东西，死了那么多人，程乾安怎么还不去死之类的。
你们赚钱的时候想不到她，没钱的时候找她借钱，指着黄小梅的鼻子骂，有多远滚多远。
最可恨的是，早知道黄小梅能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襁褓里就该掐死她。
越想，程意越生气，“妈，外婆对你不好。”
黄小梅一直都知道，王金凤对她不好。委屈涌上心头眼圈红红的，声音沙哑，“她，毕竟生了我......”
程意叹了口气，“妈，人不能不孝，但不能愚孝。”
见黄小梅这个样子，程意退缩了，“我只接受当天去当天回。”
“好。”黄小梅露出一丝笑。
难得卸下担子，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趁着吃饭空隙，把昨天的知识点快速翻了一遍。
开车送她的路上，黄小梅开口，“小意，你要是真不想去你外婆家，我就自己去。”
不行，黄小梅自己去不知道得遇到什么，“妈，我只是不想再听外婆骂人，她老说女孩是赔钱货之类的。”程意翻了个白眼。
“小意，你姥姥什么时候说这个了。”黄小梅皱着眉头。
程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经常在我面前说。”
黄小梅没有回。
程意下车后，黄小梅拨通老家电话。
“小梅，什么事。”是王金凤接的电话。
“妈，你是不是经常在小意的面前说什么女孩子没用之类的话？”黄小梅眉头紧锁，她没听见过。
对面立马急了，“小梅，妈怎么可能这样说。肯定是程意那贼丫头乱传话。”
“妈，小意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妈刚骂小意“贼丫头”，和二流子一个意思。
她急了，“我是你妈，你非信一个丫头片子的话。”
黄小梅脸色沉下来，“妈，你可从来没喊小强贼儿子。”
谁知道黄小梅怎么了，王金凤只能好言相劝，“妈一时嘴快。你什么时候来？母鸡我都杀了，就等你。”
黄小梅不回来，大孙子的工作就没着落，骗也要把她骗回来。
又催一遍，“空了就赶紧回来，你弟弟猪头都烧好了，就等你呢。”
“妈，我有事先挂了。”
黄小梅盯着方向盘出神，小时候印象中好像王金凤会打骂她，说怎么不是个儿子。
她结婚时彩礼给了五十块，多的一毛钱没有。说剩下的钱要给小弟盖房子娶媳妇。
老房拆了，小弟盖了四间房，她过年回家没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只能去借宿。
冷笑一声，前前后后她偷偷塞给她妈好几万了。
过年给程意包红包，只包20块。
黄小梅攥紧手机，如果小意说的是真的，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