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笨拙了些，师乐安一行也收获了不少猎物。
一亩见方的草场上捉了十几只大黄鼠，每一只都油光水滑，用小圆的话说，能烧一大锅。
挨挨挤挤的黄鼠中间夹了一只大野兔，因为紧张，野兔的鼻翼不断煽动，身体缩成了圆乎乎的毛绒球。
小圆用草根轻轻戳着野兔的长耳朵，征询道：“姑娘，我能不能想把它带到庄子上养着啊？”
师乐安理解的点头：“当然可以啊，是不是看到它这么可爱又可怜，舍不得让它死啊？”
小圆定定看了师乐安一眼突然笑了，嘴角渗出了可疑的水渍：“方才有个将军说，这只兔子揣崽了。我想着，就算杀了它，也烧不了一碗。不如把它养起来，等它生了小兔子，再等一阵小兔子长大了，能烧一大锅！”
果然是很小圆的思考方式，师乐安五体投地：“不愧是圆圆。行，我支持你养着它！”
话音落下后，师乐安脑海中灵光一现：“阿昭，我们的家畜驯养坊中没有兔子和黄鼠。”
幽州目前建成的几座家畜驯养坊中，猪牛羊数量最多，其次就是一些常见的鹿、狍子等，倒是没有小型动物。
野兔黄鼠繁殖能力惊人，若是能好好驯养，又能往将士们的餐桌上添上两道荤。
谢昭岂能不明白师乐安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斟酌道：“先不急，等尝过味道后再看看要不要添，只要别像先前的麋鹿那般令我印象深刻就好。”
闻言师乐安“噗”地一声笑了。
去年驯养场建成时，部曲们在山海关外猎了一群麋鹿。
麋鹿在幽州是出了名的好东西，个子高大性格温顺，最重要的是它们的味道出了名的好。
部曲们从麋鹿群中挑了最大的一只送入了王府，想让王爷王妃也尝尝传说中的好味道。
谁曾想结果做好的肉又腥又骚，从炖肉开始，师乐安就闻到一股不太美妙的气息。
仆从们端肉上来时，谢昭已经被呛得受不了，咬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当然，师乐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喜欢吃肉的她第一次面对做好的肉望而却步。
后来才知晓部曲们送来的麋鹿年岁有些大，没有阉割，腥膻味本就浓重。加上小厨房的厨娘们没见识过麋鹿，也不知如何去除腥臊味，宰杀时连血都没放干净，这才造就出那碗令人退避三舍的麋鹿肉。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谢昭对于食用野生动物产生了阴影。
连带着被将士们公认好吃的黄鼠和兔子，都成了他质疑的目标。
空马厩前燃起了几簇火堆，谢昭和师乐安围着火堆嗑着瓜子烤着火，顺便看卢肃他们烧黄鼠。
放完血的黄鼠在干草上一字排开，随着火焰燃起，皮毛被烧焦的味道伴随着青烟弥漫开来，闻起来不太美妙。
谢昭抿了抿唇，迟疑道：“这么烧……还能吃吗？”
方才他看得清楚，那些黄鼠还没有去内脏。难不成卢肃口口声声说老鼠干净，就要连内脏一起烤了？
师乐安宽慰道：“没事，再看看。”说着她凑到谢昭耳边低声说道：“如果做得不好吃，我们就让老卢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