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钱老板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打扮和下午一样，还是那件夹克，不过手里攥着一个包。
“两位久等了，我和家里人商量好了，如果两位今天能交易，这个数。”
钱老板把包放在凳子上，一屁股坐在包上，双手伸出，右手大拇指蜷起来，意思就是9万大洋。
“大洋，如果可以今天签合同付定金，明天去办手续。”
林江说出这句话，弗兰克都懵了，因为他之前和林江商量好的，尽量把价格压在大洋左右。
钱老板更是眉头紧锁。
“当然，我们会单独给你500大洋，是你的辛苦费。”
林江补充道。
此话一出，钱老板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连连点头：“也好，也好，我难得有点私房钱。”
就两句话，就省下来4500大洋，着实把弗兰克惊呆了，接下来他忙着安排签合同，付定金是准备好的1000大洋。
晚上9点过，钱老板提着一箱子大洋告别之后，弗兰克跟林江聊起了酒厂的安排。
按照弗兰克的想法，这个地方一半用来存放威士忌，一半用来酿酒。
因为威士忌的酿造是先让小麦浸泡发芽，烘干研磨糖化后发酵蒸馏形成原酒。
原酒并不是直接勾兑，而是要装入橡木桶陈化3年，然后才能勾兑装瓶。
这也是弗兰克为什么要安排一些地方来存放威士忌，就是等待3年。
“弗兰克先生，你的这个方法很好，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改变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我们可以让威士忌不熟化，生产出来后直接勾兑了就销售，这样生产量可以更大，也可以卖到更多的地方。”
林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oh，我的林先生，我们英国人很在乎威士忌的风味的，如果没有经过3年陈化的威士忌，在英国卖都卖不掉。
我们对陈化威士忌用的橡木桶都有讲究，欧洲橡木桶和美国橡木桶的风味都不一样。”
弗兰克说得头头是道。
林江笑道：
“你也说了，那是在你们英国。”
“中国人有多少没有喝过威士忌，如果你在法租界建厂还是用原来的办法生产威士忌，等你存放3年说不定法租界都快没了。
在法租界建厂的优势是劳动力成本低，我们完全可以生产出来就卖，卖得稍微便宜点，让普通人也可以喝上威士忌。
那些稍微有点钱的，我们可以继续卖进口的威士忌给他们，告诉他们产地苏格兰风味的威士忌。
那些更懂一些的，我们可以卖给他们欧洲橡木桶的，美国橡木桶的，都从英国进口卖给他们。
让他们体验一下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感觉。”
林江一口气说出了一套后世的差异化销售理论，弗兰克听完之后茅塞顿开，把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哈哈哈，林江，我的朋友，你真是一个天才！”
“这里是中国，不是英国，你的办法确实非常合理，我对你这个厂长越来越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