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剑院弟子面色悲怆，他们同为剑修，对于煞气入体的后果再清楚不过，身体肌肤每一处细胞都在承受着剑煞的分割，那种痛苦绝对比千刀万剐还要惨烈。
“啊……！”剑九忍不住惨叫，双臂张开，身子猛地往后一震。
“砰！砰！砰！”
剑九身后的玉指峰山体连连炸裂，有些倒霉的武师来不及躲避，当场被炸得粉身碎骨。
“阵起！”
苏顶天见此一声厉喝，数百灵石从不同方向飞射而出，一瞬间，观战台上所有人都被一个透明的护罩包裹。
“尔等不用惊慌，老夫已经启动护山大阵，他伤不了你们。”
苏顶天安抚了一句，同时调动天地之力维持阵法。
短暂的惊慌后，广场上平静了下来，在场的都是一时俊彦，不说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临危不惧之的勇气还是有的。
“多谢大人。”众人拜谢。
苏顶天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仔细盯着赤渊剑。
经过剑九血祭之后，赤渊剑身上黑光大绽，哪怕隔着老远他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煞气从剑体上渗透出来。
而这股煞气溢出之后没有四处流窜，而是被剑九的身体所吸收，他目光一转回到剑九身上，剑九身上已经被煞气包裹，他周围本来火红的剑气，现在已经转为了深褐色。
“这是……煞气入体，以己身为剑身，剑兄要变成剑奴了吗？”风少秋惊骇。
此刻剑九的状态分明是以剑为主，以身为鞘，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赤渊剑。
“不，应该不是，据说成为剑奴之人，神情木讷，灵台神识都已经被剑灵占据，彻彻底底成为了傀儡。
而现在剑兄此刻虽然浑身充满煞气，但双目之中仍有色彩，不像是剑奴，再说剑兄天资横溢，一身傲骨岂会甘为剑奴？”风少秋不敢相信。
“你猜得没错，他现在确实还不是剑奴，不过也差不多了，你看他眉心。”
苏顶天盯着剑九道眉心，此刻剑九面庞上黑气密布，唯有在眉心处，一道银色剑光大放光芒，凡是接近银色小剑的煞气全部被消融。
“这是，剑种！”
风少秋惊喜，“想不到剑兄居然凝聚了剑道之心，并且将其化为了剑种，有这颗剑种在，赤渊剑休想炼化剑兄神识。”
“难，赤渊剑在剑冢中被剑气煞气蕴养千年，其中恐怖绝非寻常，剑九就算凝成了剑种也不一定能抵抗得了赤渊剑。”
苏顶天摇头，他还是说轻了，赤渊身为千年凶剑，其中蕴含的煞气何其可怕，绝不是一颗剑种可以将其击溃的。
“那这么说来，剑兄岂不是迟早要被赤渊剑的煞气侵染。”风少秋脸上笑容僵硬。
“这就看他造化了，到了此时，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成，则完全掌控赤渊剑，败，则成为剑奴，彻底为赤渊剑的傀儡。”
苏顶天看着台下近乎入魔的剑九，语气莫名，真不知该说此人狂妄自大的好，还是说他勇气可嘉，宗师境界竟然就想要彻底掌控一柄凶剑，哪怕是卷云剑院的先辈都从来无人做到过。
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赤渊剑的煞气已经完全将剑九同化，此刻的剑九身体肌肤寸寸都有剑气喷薄，他的双目，头发都已经化作了赤红。
“既然你想要这具身体，那就拿去吧，肉身，神识通通给你。”
剑九发出最后一声怒吼后，他竟放弃了抵抗，主动散去眉心剑种之光，主动融合赤渊剑的煞气。
霎时，他眼眸中最后一丝光彩也随之消散。
“本以为你可以创造奇迹与小僧一战，可惜，终究是小僧高看了你……卷云剑院第九剑成为了剑奴，悲哉，悲哉！”
虚空双手合拢，念了一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