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到车间，抄起工具就干活。
车间里没几个人能静下心做事。
和贾东旭一样，都为家里口粮发愁。
虽然后山有何雨柱开荒的农场，但这是公家的东西。
不可能让你们轧钢厂吃饱，其他兄弟单位饿死。
十几万人一分，轧钢厂也没有余粮。
这年头，再多的粮食也不够人人都往家搬。
一家老小就靠一个人挣工分，谁家粮食都不够吃。
在单位买，总比外面好。
中午，贾东旭沾着汤水啃了一个窝窝头，才缓过劲来。
他在想一个很渗人的问题。
如果，他死在工位了，秦淮茹不但能得到一大笔钱，还能顶替他的工位。
她城市户口有了，棒梗、小当也会跟着有定量。
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牺牲自我，成全家人。
只是很少一部分。
贾东旭还没这么伟大，最根本的原因，他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勇气在这种环境继续活下去。
也没有能力承担一个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
他看着滚动的机器出神。
幻想着自己被滚进去的悲惨模样，突然被下班喇叭声，吓了一跳。
一工友下班路过。
“东旭，下班了，回家吧。”
贾东旭压低声音。
“今晚黑市开张吗？我去转转，说不定能抢到代食品。”
贾东旭还是没有勇气去自杀，那就要解决当前的问题。
他发现代食品是他妈的克星。
难吃，饿不死。
要是换成白面馒头，脸盆大的馒头，贾张氏一顿能吃一个。
还是代食品好，放开吃，她也跟比秦淮茹吃多一点点。
要是能抢到九成树皮的那种代食品就更好了。
不但便宜，还超级顶饿，贾张氏吃的比秦淮茹还小。
“黑市今晚有开市，你自己留神点。你也死要面子活受罪。许大茂跟你同一个院子，还冒险去黑市。”
工友白了他一眼，说完就走。
“许大茂吗？……唉——”
贾东旭叹了一口气，关掉机器，扯下手套，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块钱，心里堵得慌。
这钱买不到代食品，他们全家都得饿死。
要是买棒子面，在现在的黑市只能买8斤，还得碰着卖粮的。
8斤，一个月一个人都养不活。
他后悔，之前何雨柱叫大家伙囤粮时，没多囤点粮食。
他之前咋不屯粮呢？想起来了，又是他妈贾张氏。
说何雨柱叫他们做的，贾家就要对着干，除非何家能把家里粮食分给她。
现在那家人有何家人那脸色，油光满面的。
特别是那一对龙凤胎，竟然胖嘟嘟的。
贾张氏对何家恨的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想到这，贾东旭又叹了一口气。
摊上这样一个妈，他咋就这么倒霉。
这些年，日子越来越难。
贾张氏自己不转城市户口，也不让秦淮茹转，想薅国家羊毛，吃村里白食。
现在想转户口，没得转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心里有点埋怨，第一次生出把贾张氏赶回农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