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站起身，再次伸出手，“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后续合同细节，我们让法务团队抓紧对接。”
“期待我们尽快达成最终合作。”
“一定。”
张成业也起身，与他握手，力道不轻不重。
送走了赵总一行人，会议室的门一关上。
张成业脸上的客套笑容瞬间消失。
林婉也收起了谈判桌上的锋芒，秀眉微蹙：“赵总最后那个要求，太突然了，而且时机很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张成业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赵总一行人上车离去。
“刚谈完估值、席位、对赌这些核心条款，按理说应该先敲定法律文本，他却反过来要核心技术细节？这就像房子刚谈好价钱，买家还没付定金，就嚷嚷着要拆开承重墙看看钢筋型号一样，不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林婉走到他身边，眼神锐利起来。
“我怀疑，他们想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投资。”
张成业转过身，目光如炬，“甚至，这场谈判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图穷匕见？”林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想要我们的技术？”
“不排除这个可能。”张成业深吸一口气。
“狮子大开口压价，被我们顶回去了，现在又想从技术层面找突破口。哼，算盘打得倒是精。”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帮我召集技术部核心成员，还有老刘他们几个，十五分钟后，视频会议。对，紧急会议。”
挂了电话，他又看向林婉：“林律师，这次要辛苦你了。对方接下来肯定会尽快发来合同草案，我需要你逐字逐句地审查，任何一处模糊不清的地方，都要揪出来，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明白，我会特别留意补充协议和附件中的细节。”
十五分钟后，核心技术骨干聚集在一起。
张成业开门见山，将刚才赵总的异常要求和自己的疑虑和盘托出。
“……情况就是这样。我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第一，技术安全等级提升到最高。所有核心代码、关键文档、数据库访问权限，重新进行梳理和加密，增加物理隔离措施。无关人员一律禁止接触核心区域。老刘，你负责落实，今晚就要见到初步方案。”
技术负责人老刘凝重的点头：“明白，我马上安排。”
“第二，所有对外技术交流暂停。任何以技术探讨、合作预研为名的外部请求，一律回绝，或者报给我亲自处理。”
“第三，”张成业看向林婉。
“林律师刚才也说了，合同审核是重中之重。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推进谈判，稳住对方；另一方面，要假设最坏的情况发生，提前构筑好法律防火墙。”
就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小何探寻到一点信息。
内容很短：【赵总的公司近期通过多家猎头，高薪秘密挖角‘分布式智能计算’、‘大规模数据流处理’领域专家，背景要求与‘起源’高度重合。】
果然！
张成业将手机屏幕暗下，心中最后的侥幸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