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到，周祁正好将核对过的文件转过去，还把几处有问题的地方用醒目的框标出来。
温念快速点击鼠标，几乎是一目十行，粗略浏览过一遍后，她点点头。
“干得漂亮。”
莫名的，周祁有些激动，还有些小确幸。
有一种老婆夸我的飘飘然，他吞吞口水，硬是忍下心里狂跳的小鹿。
下一秒，他心里的小鹿就被砸死。
温念又丢了两个文件夹过来，“这是两家子公司的账目明细，你对一下账。”
“......”
得，他都不是做白工，他简直就是来当牛马的。
周祁正想意思意思抗议两句，温念已经戴上耳机，调好音量，进入视频会议。
对面的好像是外国人，温念和他们交谈还用的是英语。
她流利的英文如溪水淙淙，悦耳动听，周祁都忍不住从文件中抬头看她。
温念毫无察觉，一边低头记录一边做出回应。
周祁再看那篇翻译，他开始还以为温念看不懂，倒是他想多了，温念是不可能让自己存在这么大一个bUG。
他定定心神，偷偷打开手机的录音，将温念的声音录进去。
同时他也把专注力放在文件上，只是这一看，他本能蹙眉。
先前在盾皇，盾皇的财务就是他一把抓，一是亲自过手他放心点，二是减少人员开支，就连现在星辰的出入明细也是他在管。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账目上出现不对，他立刻拉表作图，将财务漏洞的具体数额范围算出来。
不是个小数目。
周祁神色逐渐凝重，拿着两份账单，一万头草泥马在心里奔腾。
他这算不算断别人财路，下一个被追杀的人不会是他吧。
正想着，温念又丢了一个文件过来。
“这个策划明天用，你先做个模板出来。”
说着，她站起身去到阳台打电话。
周祁站起身，这次他是真想抗议，他都不是牛马，他整个就是一头驴。
可看到阳台上温念来回踱步，操着一口他都听不懂的话和对方沟通，他又只能咽回一口老血。
果然，成功人士之所以是成功人士，就是不把自己当人。
周祁揉揉额头，他在盾皇，在星辰的工作量加起来，都不够温念看的。
这还是温念带回来的，她在公司又不知道处理了多少。
这瞬间，周祁忽然就对成为什么企业家，地主老财，成功人士没有欲望。
毕竟这样的人物，分分钟几百万上下，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靠挤，睡个觉说个梦话都是股票涨跌停，只怕出去娱乐也要带商业企图。
太累了。
周祁有野心，但他更想将野心转化为享受的资本，而不是在未来十年二十年，将成果贡献给医院。
看着散落在地的一摞，周祁忍了忍，终于没忍住，认命得开始做策划。
而温念还在打电话。
周祁一连喝了三杯热可可，实在没憋住跑厕所去，等他回来，温念又恢复刚才的姿态，抱着电脑笃笃笃敲打着。
“......”
他默默坐回她身边的位置，继续接过她递来的文件夹。
终于，温念长吁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往后倒靠在沙发上。
“好了，今天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