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说与不说都不重要。
季云深不是不知道，她没地方去。她在周家的事，他这么了解，现在离开了周家，他怎会不知。
不提，不过因为，这一点他爱莫能助。
不，或许说，连爱这个词都是多余的。
除夕前一天，王浩上门，让她点单，除夕夜吃什么：“明儿日子特殊，就不请私厨上门给您做了。您先点好，明天我给您送过来。”
瞧，她就说他知道她在秋月苑。
周玥没翻菜单，也没拿笔写些奇葩的名字让人做，只推了几张购物单给王浩。
“我想自己做，您能帮我带点菜来吗？”也不是自己不能去超市了，但明天肯定挤得要死。
不管进口的、还是国营的，拿着再多的钱也要去排队。
王浩接过采买的单子，有些诧异：“您还会做饭？”
周玥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小瞧我了不是。”
好歹给周家做过“童养媳”，基本的做菜手艺她怎么不会。
虽然拎不动炒锅，平底锅她总能翻翻。
以前周母可是一门心思把她往贤妻良母的方向培养，别说做菜了，绣花她都会。
不过不谈，周玥又续补充：“到底是过年，还是想自己亲手做，多的不用，三四道做了兴个意思，浪费也不好。”
王浩没再说什么，礼貌了一句：“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折了单子揣兜里，要出门。
周玥见人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王浩：“倒确实有个为难人的需要。”
王浩转过身来，少见平日里最懂事的小姑娘也有临时起意的时候。
不过，没介意，颔首：“您说。”
周玥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奶白色的针织上衣，轻巧甜美的乖孩子造型，满是期待：“能跟我说一说明天先生的行程吗？”
那时，周玥也说不清楚，怎么就问出来了呢。
兴许是因为逢节孤独，又兴许是因为十多天没见到那人了。
王浩沉默了一会，面色中不觉有些隐忍，小姑娘第一次跟他开口，但他还是拒绝：“换作平日里，您不会问的。”
没有太过严厉的提醒她，但也言外之意，您不该问。
周玥懂，客气的笑笑：“嗯，知道了。祝您春节快乐。”
不强求，她努力了，见不到就是见不到，这世界上的事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结果。
目送王浩出门，周玥心态还是很平静。
大约是因为没有期望太多。
谁知，王浩出门没几分钟，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回。
“先生下午都会跟着他父亲。只有晚上十点，地坛公园那边的庙会，季夫人有出席活动，他会在，一个小时。”
周玥嘴角挂上了笑意，跟王浩说了声谢谢。
那一晚，没去影音室里待着。
难得大过节的，她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放纵。
把电视机声音开到最大，放了一整晚，全是新闻报道，不过都透露着节日的喜气。
某某国家向本国发电祝贺新春，某某回复。
——
第二天早上，周玥下楼打开冰箱，里面已经放好了她要采买的东西。
如她跟王浩所说，做了四个菜，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