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闻楚楚阴沉沉地抬起头，用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眉头压得很低，几乎触碰到眼皮，雪白的包子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冰冷，语气不善地看着几人:“吵死了，还怎么睡觉。”
被闻楚楚这么一通吓唬，那几个小孩脸上一片空白，想要回嘴又像是被闻楚楚身上危险的气息震慑到了，全都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只丢下一句“多管闲事”。
欺软怕硬的小屁孩。
闻楚楚伸了个懒腰，扭过头看着刚刚那个帮凌寒时说话的小孩。
看上去挺小，他光是坐在椅子上都比别人矮半个头，长得很白净，发型是大多数小学生都会留的西瓜头，刘海了视线。
看来是刚刚不小心把他也吓到了。
闻楚楚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
闻衡那边接了个电话，跟林肆对视了一眼便走到了安静的地方，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教室里发生的事情。
闻楚楚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真的有那么吓人吗，不至于吧，一定是受了闻衡的影响，把她也给同化了。
有些郁闷地回过头，闻楚楚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薯片打算先尝一下，撕开包装袋，才发现一道凉嗖嗖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她身上。
啃薯片的动作停住。
她身后和空气融为一体的凌寒时什么时候竟然合上了书，暗沉如夜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老喜欢盯着人不说话，她又不会读心术，哪里猜得到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对，她还真有读心术。
但是她以前试过了，这招对凌寒时不管用，就连小闻也不知道原因。
闻楚楚舔了舔嘴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上一次见面，碰上了苏可心和凌霄要离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的家长会从来没有人参加吗？
凌霄不管，凌老爷子呢，也不管不顾嘛？
闻楚楚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她却不能问凌寒时，只能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的东西胡乱的压了下去。
“喂，借个作业我抄抄呗。”
这是她苦思冥想一番之后想出的最符合当下情境的话题。
敌不动，那我主动。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多多聊天，说不定凌寒时一开心，就把对她的好感度拉满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小男孩就有了反应，他歪了歪头，眼神不再锐利，倒像是有些疑惑。
“唔……我周末在家里练琴，还有画画，下棋，就忘记写了。”闻楚楚解释得十分诚恳，半点没有撒谎的样子。
但其实是假的，就那点加减乘除的作业，她边打游戏都能边写完，越是这种贵族学校，反而越重视学生的综合能力培养，比起这种写在纸上的作业，他们更喜欢布置各种各样的社会实践。
闻楚楚光看凌寒时的表情分辨不出他的意思，到底是想借还是不想借，毕竟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上一次问别人借作业还是高中的时候。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闻楚楚垂下头，略微尴尬地补充。
没必要为了一个话题把她之前努力建立的关系搞僵。
可下一瞬，一沓作业便被分门别类地放在了她面前，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凌寒时的名字，带了点成熟的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