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好的时候‘妈妈’‘妈妈’的叫,现在好了,长大了,叫我‘阿姨~’,啊呜呜呜,太伤我这个当妈的心了~”
她红唇轻颤,哭的哀凄,情到深处时抬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然而始终不见她脸颊滑落一滴眼泪。
宁宁就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被吵得心烦了,想叫她停下,却发现她哭得更凶,最终选择捂住自己的耳朵,耳不听为静。
哼着哼着木姜也察觉不对味来,掩住眼睛的手微微张开一条缝看向宁宁。
嘚——
她如此深情的表演演给瞎子看了,因为对方早就撤回了一双耳朵,以及一双眼睛。
“宁宁你怎么都不安慰我啊?以前你可是最见不得我哭了。”
这说的倒是实话,每次她俩追剧时,看到感人的地方,木姜都会感动流泪,宁宁虽然看不懂,但见她流泪,都会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哭的稀里哗啦。
有吗?他怎么不记得。
想不起来的宁宁对她说的保留质疑,甚至已经认定她和那些大人一样都是满嘴谎话的骗子,专门骗他这种小孩。
宁宁重新睁开眼睛,拆穿道:“因为你演得太假了。”
不光他看出来了,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怎么会!妈咪的真心实意你看不到吗?”木姜绝口否认,并朝他比了个心。
场面陷入安静,宁宁显然已经不想搭理她了,她稍稍偏头问谢少羽他们:“我演得真的很假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有点不知怎么回答的谢少羽,斟酌开口:“其实还好,毕竟宁宁刚醒,记忆有些混乱也是在所难免的。”
木姜点头,表示认同。
宁宁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只是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又不是傻了,看向谢少羽的表情多了几丝怜悯,可能是刚才他下手太重,砸傻了吧。
玩归玩,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干的。
现在不是纠结宁宁变化原因的时候,吩咐几人将屋子收拾干净,木姜转身出了门。
本该是艳阳高照的光景,抬头却只能看到厚厚的黄沙,这里时常会有沙尘暴出现,但威力都不算太高,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城里得居民大多皮肤黝黑,衣着简单朴素,时常用宽大的布条包裹自己,出行时还会戴头巾或面纱。
木姜全副武装出门时还看到几个赤脚小儿在外面沙土里,玩的不亦乐乎。
路过时正好与一行人擦肩而过,他们身高看起来都差不多,个个身着银白色长袍,宽大的帽檐挡住脸,看不清是何样貌,只看到他们的双手一直捧着胸前的项链,嘴里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那群人经过的地方跪倒一片,大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交合放在胸前,朝他们虔诚跪拜,就连刚才还高兴玩耍的小孩也有样学样。
与他们不同,巡逻的卫兵见状都嗤之以鼻,并没有像他们一样跪拜那群人,在他们看来求神不如求己,靠谁都不如靠他们手里的武器。
风沙吹动木姜垂落肩颈的发丝,眯了眯眼收回目光。
那群神秘人应该是普通的宗教人士,宗教信仰在这些国家非常常见,到了末世就更常见了,没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