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灶台上多了十张金黄色的饼，和两碗绿色的野菜汤。
沈冰端着饼和汤，向屋子走去，推开门后，发现夫郎乖乖坐在炕上，满意的勾起嘴角。
聂明睿见门打开，快速低下头，紧了紧手中没吃完的包子。
妻主让他全吃了。
他舍不得，吃了一个，剩下两个想明天吃。
可妻主说，如果吃不完，会让他好看，虽然他不知道，好看是做什么？
沈冰把饼和汤放在屋内桌上，抬头，就发现被夫郎握在手中的包子。
随口说道：“抱歉，我不知道，素包子这么难吃，明天回来，我给你带肉包子。”
明天？
肉包子？
聂明睿茫然抬起头，他没听妻主把包子全吃了，妻主没给他好看，反而和他道歉，还说明天给他带肉包子。
“我做了千层饼和野菜汤，你是在炕上吃，还是过来桌子吃。”
沈冰边说，边把碗筷摆放好，桌子是木头的，看着用了很多年，一点不平，一动就晃几下。
“我马上过去。”
聂明睿不敢耽搁，快速从炕上下来，他真怕妻主把饭菜拿炕上。
“包子，太难吃，你放桌上，千层饼不少，多吃点。”
沈冰嫌弃的扫了眼夫郎手中的包子，严重怀疑那是人吃的吗？
聂明睿误以为，妻主是嫌弃自己，没在她进屋前，把包子吃完，是因为挑食，觉得包子不好吃。
他握着包子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别看包子味道不怎样？外皮很松软，稍稍一用力，就变形了。
沈冰见夫郎手中变形的包子，好笑道：“你和一个包子置什么气，快点吃，早睡早起，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做。”
“没有嫌弃包子不好吃，我，我舍不得，想留明天吃。”
沈冰一脸错愕，一时不太了解夫郎这话的意思，仔细一想，心中只剩下心疼。
她张了张嘴，发现不知该如何安慰？
“以后，家里粮食不会断，我们都不会饿肚子。”
她咬了一口千层饼，淡淡的麦香味，在唇齿间扩散。
好吃。
果然还是原汁原味好。
聂明睿不确定的目光，在包子和千层饼上来回移动。
这些他真的可以吃吗？
记忆中，一幅幅画面一闪而过。
妻主喝多回来，进柴房丢给他一个馒头，和一个冷冰冰的命令。
“吃。”
那时，他一连吃了两天野菜团，真的很饿，没多想，低头就要咬。
下一秒。
馒头不见了，迎来的是不断抽打他的皮鞭，和一句句咒骂。
“吃，吃，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养条狗，都比你强。
成天好吃懒惰，等着老娘给你找吃的，看我不打死你。
男不男，女不女，就不该活着，连累老娘被人嘲笑。
大将军之子，曾经风光无限，现在还不是如同乞丐……”
沈冰一张饼吃了一半，抬头就见夫郎还傻傻坐在那里，眼眶红红的，一副等待投喂的样子。
她把变形的包子，从布满茧子的大手中救出来，给他夹了一张饼放碗里。
“快吃，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出去，永远不让你进门。”
比起软声细语的商量，她觉得还是威胁，更让夫郎相信。
她发现。
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夫郎都是一副怀疑，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