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歇。
重力消失，能量利刃散去，庭院内一片狼藉，唯有学员们站立之处尚算完好。
瑶光目光淡漠地扫过众人，逐一点评，言语简洁却一针见血，指出了各人应对方式的优劣之处。
轮到林凡时，她那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稍长的时间，似乎在审视某种特殊的结构。
“五行流转？有点意思。可惜驳杂了些，融合生涩，根基未稳，只得其形，未悟其髓。潜力尚可，但想凭此立足，还差得远。”
评价不高不低，既点出了林凡力量体系的特殊性，也指出了他目前五行融合尚处在初级阶段的现状，算不上夸奖，但也并非贬低。
随后，瑶光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玉简飞向半空，悬停在众人面前。
“这是零班的资源兑换目录，以及专属任务列表。”
“每月你们会获得基础资源份额外，想要更多，就用实力去完成任务，赚取积分。”
“零班任务，难度最低也是地狱级，死亡是常态，接取前，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话毕，瑶光的身影再次扭曲，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原地。
第一课，就此结束。庭院内一时间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能量余波消散的微响。
众人神色各异，那巨斧壮汉扛起斧头，瓮声瓮气地嘟囔了一句“没劲”，转身走向一间石屋。白衣女子收起古琴，对周遭的目光恍若未闻，身形飘然离去。瘦小身影则嘿嘿笑着，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继续摆弄他的瓶罐。
林凡刚松了口气，准备先回宿舍研究那玉简，萧辰却身形一闪，带着冰冷的剑意拦在了他面前。
这位孤傲的剑修，此刻脸上寒意更甚，目光如剑，直刺林凡。
“别以为挡住了刚才那种程度的攻击，就觉得自己有资格待在这里。”
他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战意。
“潜龙零班，从不收留无用的废物。”
“三天后，班内排位战，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
言下之意，他已将林凡视为需要被清理出去的“杂鱼”。
林凡平静地迎着他锐利的目光，并未动怒，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回到那间弥漫着药香与剑意的宿舍，林凡刚坐下，平复了一下心绪，准备研究瑶光留下的任务玉简。
就在此时，他眉头微皱，感应到门外有人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犹豫。随即，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果然是去而复返的秦雅。这一次，她脸上的温和笑容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为复杂的神色，似有担忧，又似有为难。“林凡学弟，”她声音放低，递过来一枚闪烁着微弱灵光，明显被加密处理过的玉简。
“林凡学弟，这是……冰月学姐托我转交给你的。”
秦雅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郑重。
“她说，你看了之后，自然会明白。”
“另外……”她顿了顿，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忧色，“你务必小心韩家，他们最近……动作很大，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冰月终于有消息了！
林凡心中一动，接过那枚沉甸甸的玉简，指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禁制之力。
这玉简里，究竟记录了什么？
是冰月寻求帮助的讯息？还是关于韩家更深层次的警告？亦或是……别的什么，足以改变他目前处境的秘密？
帝都的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而他，已然身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