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笑了。
“姐姐，我也长大了，我想好要怎么赎罪了。”
童钱看他。
“周元不做判官，跟姐姐一起转世去了。”
“那我去做判官。在地府服役，将功补过。”
而且地府也适合滋养他的灵魄。
“你想好了？”童钱询问。
小人鱼重重的点头。
童钱也不再多说什么，“去吧。”
小人鱼飘上前拥抱她，“姐姐，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童钱的神色缓和下来，像曾经做过无数次那样拍了拍他的脑袋，轻轻的揉了揉。
小人鱼也去了地府，童钱往外走，风玄抬手挡住她的去路，“我们方才的话还没说清楚。”
“我不知道。”
童钱平静的看他，“我醒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没说实话。”
风玄看着她的眼睛，“或者说你没把话说全。”
“我也在找答案。”童钱直视风玄，“你把身体还给祁修霆，我有事找他。”
“就这么急着赶我走？”风玄的眸色散漫下来，嘴角勾起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童钱微微蹙眉。
风玄点上她的眉心轻轻揉开皱在一起的褶皱，“小小年纪，别总皱眉。”
“我以前喜欢皱眉？”
“嗯。”风玄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不仅爱皱眉，还爱发脾气。”
“脾气很大。”
童钱没有任何发脾气的印象，“小人鱼对周元的认知有偏差，是被人故意引导欺骗了。”
“我追溯他的记忆后，再见到周元本人才会察觉到异样。”
“风玄，你说我爱皱眉，还爱发脾气。”
“但我没有一点印象，尤其是对你皱眉发脾气。”
“如果不是你在撒谎，那就是我对你的记忆也因为什么原因出现了偏差。”
“你在撒谎吗？”
“你觉得呢？”风玄含笑，不答反问。
“我觉得是你在撒谎。”
童钱面无表情。
风玄此人表面风光霁月，矜贵雍容。
实则性子恶劣，尤其喜好挖掘所有事物和人的阴暗面，否则也不会弄出那么多令人闻风丧胆的禁术，成为禁术祖师爷。
像小人鱼用的摄魂术，养魂术，都是风玄已经发明的。
“你觉得是就是吧。”风玄笑着，也不为自己辩解。
童钱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莫名的来气，眉目都沉了下来，并指点上他的眉心，“滚回去！”
风玄轻笑，很顺从的闭上眼睛。
高大的身躯失去支撑压下来，倒在了童钱的肩头。
祁修霆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偏头便看到了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以及攀着道姑发髻，圆乎乎的后脑勺。
“醒了就起来。”童钱的声音透着淡漠。
祁修霆站直，先看了一眼头顶上方悬着的类似于夜明珠的东西，“他又出来了。”
不是问句。
祁修霆本来在跟家里人商谈事情，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在这么一个环境，还在童钱，只一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他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但他出来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祁修霆习惯了掌控，不喜欢这种随时都可能脱离掌控的感觉。
“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你而言才是好事。”
童钱往外走，她头顶上方悬浮的夜明珠就跟着移动。
“发生了什么事？”祁修霆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