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龙也不生气：“来，廖警官，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这些年全靠你关照！”
廖永嘉不领情：“我可没有关照过你！”
梁龙说：“要不是被你一直盯着，照我这性子可能真会走上歧途，你就是我道德底线的最后一道关卡！先干为敬！”
梁龙喝了一杯。
廖永嘉说：“你对歧途两个字是不是有些误解？”
梁龙眨眨眼睛：“也对，被你关照过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比如大灰，仗着有你给他撑腰，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更是把华城当成了法外之地，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是在给廖警官你丢脸！”
于升海听不下去了：“你什么意思！”
廖永嘉摆手：“让他继续说！”
梁龙丝毫不慌：“有个叫李驰的，是你的部下吧？听说他死了，而且死的有些蹊跷，不过我仔细一想，倒也正常……”
隔壁包房，陈陌正带着耳麦，监听着梁龙和廖永嘉的饭局。不时指导梁龙：“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都活不久！”
廖永嘉面无表情，手指下意识地轻敲桌面。
陈陌敏锐地听到耳麦里传来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笑着说：“给他倒酒！”
梁龙带着耳麦，站起身，给廖永嘉倒酒：“可不是我胡编乱造，这是前几天刚被大灰灭口的林展雄亲口跟我说的。五年前，有警察开着车护送他出城，其中一个就是李驰！”
廖永嘉根本懒得解释。
梁龙有些得寸进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廖警官以后也关照一下我。我这人手脚勤快，做事机灵。
廖警官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交给小弟我来办就行了，南亚帮能做的，我能办的更好！”
廖永嘉忽然转头：“于警官，警察违纪是哪个部门在处理？”
于升海说：“调查委员会。”
廖永嘉对梁龙说：“听到了？如果你有实证，欢迎到调查委员会举报我！”
“厉害！”梁龙哑口无言，脸色阴沉地给自己倒酒，自罚三杯。
廖永嘉起身：“谢谢款待，改天我一定回请。不过地点得我来定！”梁龙脸上再次堆笑：“只要有的谈，你说去哪就去哪！”
廖永嘉说：“华城警察局怎么样？”
梁龙笑容僵住。
廖永嘉走出包房，突然猛地推开隔壁包房，里面空无一人。回头瞟了一眼梁龙，带着于升海离开。
苏青竹坐在车里，监视着酒店。看到戴维鬼鬼祟祟靠近廖永嘉的车，在车上安装GpS，一脸诧异。
这时陈陌从酒店走出，戴维和他擦肩而过，对着陈陌点了点头。陈陌上车离开。
恰好廖永嘉和于升海前后脚走出酒店，开车离开。两人的方向相反，苏青竹犹豫了一下，跟着陈陌而去。
于升海开着车，廖永嘉叹息：“你说……缴获的那批货交给谁，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于升海说：“本该是梁龙。”
廖永嘉眼睛一亮：“本该这两个字用得很巧妙！”
于升海说：“梁龙就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不是刚才这顿饭，这批货现在已经在他手里了。”
廖永嘉说：“原本我是想助他一臂之力，他这么一胁迫，我反倒不能靠近他了！”
于升海说：“有些人以为熟悉了游戏规则就能掌控一切，但他们往往并没有搞清楚这规则是谁定下的！”
廖永嘉意味深长地看了于升海一眼：“先回警局。”
回到浴池的办公室，陈陌说：“跟我讲讲那个李驰！”
梁龙说：“我在戒毒中心查到，送李驰进去的人就是廖永嘉，李驰自杀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廖永嘉！”
陈陌说：“你怀疑李驰为南亚帮偷毒品这件事，是廖永嘉安排的？”
梁龙郁闷地说：“怀疑有个屁用，找到的线索全是死无对证！”
陈陌提了个醒：“还记得林展熊那批货吗？”
梁龙说：“当然记得，他到死都没告诉我在哪！”
陈陌说：“那批货已经被警察缴获了！”
梁龙一惊：“你怎么知道？”
陈陌说：“我查过大灰的一个手下，从他口中得知，足足六百公斤的毒品，目前就在廖永嘉手里！”
梁龙更加恼火：“都被警察缴了，还惦记着干什么？”
陈陌压低了声音：“我打听了一圈，廖永嘉没有把这批毒品上缴！”
梁龙眼睛一亮：“难道他想私藏赃物，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