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塔顶的夜风带着铁锈味，清歌踩着陆烬的机械臂关节跃上围栏，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从口袋里摸出半块能量棒——那是今早从陆沉办公室顺来的，包装纸上还沾着草莓酱痕迹。远处，陆沉的黑色风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皮鞋踏上金属楼梯的声音沉稳而规律，像极了他实验室里的机械钟摆。
“典狱长怕我跳下去？”清歌晃着能量棒挑眉，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还是怕我偷了你的星星？”
陆沉没有回答，俯身将纸袋放在她脚边，里面滚出一瓶龙舌兰酒和两个金属杯。清歌挑眉拾起酒瓶，发现标签上印着“陆氏蒸馏厂特供”——那是陆烬的黑市产业。她拧开瓶盖时，酒香混着雪松味信息素扑面而来，差点让她呛到。
“陪犯人喝酒，典狱长这是滥用职权。”她故意用能量棒敲了敲他手背，却在触及皮肤时感受到细微的战栗，“说吧，叫我来塔顶做什么？审案还是……谈心？”
陆沉别开脸，耳尖在月光下泛着淡红。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清歌瞥见表盘内侧刻着机械蝴蝶图案，和她发间的那只一模一样。远处传来齿轮墙转动的轰鸣，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夜色：“小时候，母亲常说塔顶能看见上界的星河。”
清歌咬了口能量棒，金属碎屑硌得牙酸：“我小时候总以为星星是上界掉的碎钻。”她晃了晃手里的能量棒，“现在觉得，不如你眼睛亮。”
陆沉猛地转身，眼镜链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别开玩笑。”他的声音发闷，却在清歌递来能量棒时，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下一秒，他表情狰狞地咳了起来——那玩意儿混合了辣椒素和机械润滑油，是她特意为整蛊陆烬准备的。
“难吃吧？”清歌大笑，差点从围栏上摔下去。陆沉本能地伸手拽住她手腕，却因用力过猛将她拉进怀里。两人重心不稳，一起摔在塔顶的金属地板上，龙舌兰酒瓶滚出老远，在月光下画出一道银色弧线。
“笨蛋！”陆沉压着她手腕，眼镜滑到鼻尖，“知不知道这里离地面三百米？”
清歌仰头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发现他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比天上的星星更亮。她故意晃了晃腿，高跟鞋尖蹭过他机械纹路的膝盖：“知道啊，”她的龙舌兰信息素如藤蔓般缠上他后颈，“所以才要典狱长抱着我——怕摔。”
陆沉浑身僵硬，喉结在她眼前滚动。清歌听见他机械心脏的跳动声，和自己的频率渐渐重合。远处传来陆烬的口哨声，显然正在用望远镜偷窥，但她懒得理会，只是伸手替陆沉扶正眼镜，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垂。
“三年前，”她轻声说，“你在实验室给我注射抑制剂时，是不是也这么紧张？”
陆沉猛地闭上眼，像是在压抑什么：“那时我以为……”
“以为我是破坏机械城秩序的怪物？”清歌笑着摇头，指尖划过他喉间的咬痕，“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