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的指尖在监狱图书馆的青铜门把手上停顿了三秒。模拟舱的热带雨林气息还残留在发梢，混着陆烬雪松味信息素的余韵，像层剥不掉的糖衣。她故意选在午夜巡逻换岗时来这里，靴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旷的回响——果然，当她将陆沉的草莓味信息素样本滴在第三排书架的齿轮锁孔时，整面书墙轰然向两侧退开，露出黑洞洞的密道口。
“典狱长们的秘密基地。”她勾起唇，打开战术手电照向螺旋楼梯。台阶上覆着薄灰，却在某些角落留有新鲜的齿轮油痕迹，显然有人常来。下行约二十米后，通道尽头出现扇雕花铁门，门把手上挂着块生锈的木牌，上面用儿童字体写着“陆沉陆烬的城堡，闲人免进”。
“幼稚鬼。”清歌轻笑，推门而入的瞬间，手电光束撞上堆得满墙的机械零件。月光从头顶气窗漏进来，照亮中间的老式四柱床，床上躺着只半人高的机械熊——它的左眼玻璃珠碎裂，露出里面缠绕的电线，右爪还紧攥着本皮质笔记本。
“叮。”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双生Alpha童年记忆残留，是否开启情感裂隙扫描？”
“不急。”清歌关掉手电，借着月光走近机械熊。她刚要触碰它缺角的耳朵，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是信息素场被入侵的警示。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警告：“别动它。”
她转身时，正看见陆沉倚在门框上，白大褂领口微敞，露出喉间那道咬痕。他手里转着枚齿轮硬币，月光在他镜片上投下阴影，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我说过，那里有齿轮陷阱。”
“哦？”清歌挑眉，故意伸手捏住机械熊的尾巴。齿轮转动声从熊腹传来，她眼疾手快地后退半步，只见数十根淬毒的钢针从熊嘴射出，擦着她发梢钉进墙壁，发出此起彼伏的嗡鸣。
“看来典狱长没骗我。”她晃了晃发麻的指尖，忽然凑近他，“不过比起陷阱，我更好奇——”她伸手扯开他白大褂，指尖划过他锁骨下方的旧疤，“为什么童年玩具里会藏着致人死地的机关？”
陆沉猛地扣住她手腕，齿轮硬币掉进她领口，凉冰冰地贴着机械心脏：“清歌，有些过去……”他喉结滚动，信息素突然变得紊乱，雪松味里混着铁锈般的腥甜，“你不该深究。”
“可我偏要。”清歌仰头看他，故意释放出一缕混着薰衣草味的伪信息素——那是她从监狱花圃的仿生花上提取的，专门用来干扰Alpha的逻辑中枢。陆沉的指尖在她腕间颤了颤，她趁机挣脱束缚，抓起机械熊的前爪晃了晃：“你看，它肚子里好像有东西。”
话音未落，机械熊的肚子突然裂开，数十本言情小说如雪崩般坠落。清歌眼疾手快地接住最上面那本，封面烫金大字《霸道Alpha轻点爱：双生典狱长的囚宠》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内页还夹着张泛黄的便利贴，上面用双胞胎特有的镜像字体写着：“陆沉哥哥说oga都是脆弱的星星，要放在玻璃罩里保护。”
“原来典狱长们小时候就爱看这个。”清歌强忍住笑，将书在陆沉面前晃了晃，“怎么，现在想把我也放进玻璃罩？”
陆沉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猛地夺过书塞进机械熊肚子，金属关节碾得书页发出脆响：“那是……陆烬的恶作剧。”
“哦？”清歌歪头，“可便利贴上的字迹明明是两个人的。”她指尖抚过机械熊破损的耳朵，忽然发现耳后刻着行小字——“c&J1999”，正是双生Alpha的出生年份。
陆沉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将她抵在堆满旧书的书架前。雪松味信息素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触到她龙舌兰气息时自动分出温柔的弧度：“清歌，”他低头看着她眼底跳动的火光，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有些真相……会让你失望。”
“我从不期待童话。”清歌抬手勾住他领带，将他拉近自己，“但我期待——”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和陆烬在我面前失控的样子。”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在这时，密道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清歌瞬间转身，只见陆烬举着能量枪站在楼梯口，红眸扫过她扯乱的衣领与陆沉泛红的耳尖：“看来我来晚了，哥哥已经被勾走了魂。”
“彼此彼此。”清歌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言情小说，“你们小时候玩‘王子与公主’游戏时，有没有想过公主会变成偷钥匙的贼？”她将书抛给陆烬，后者伸手接住时，书页里掉出张泛黄的合影——幼年的陆沉抱着机械熊，陆烬站在他身后，两人都穿着印有齿轮图案的连体衣，背景是座正在建造的机械城模型。
陆烬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电流声，他盯着照片忽然轻笑：“看来某人需要接受惩罚。”他抬手调出腕表投影，监狱高空秋千的全息图在密道里展开，“明天正午，敢不敢和我赌一场？输的人穿机械师吊带裙上班。”
清歌挑眉看向陆沉，后者正用指尖摩挲着机械熊的断耳，忽然开口：“我也加入。输的人替赢家调试一周的信息素中和剂。”
“好啊。”清歌从书架上抽出本《oga自我保护手册》，随手翻到夹着玫瑰干花的那页，“不过我要加码——”她将花别在陆沉胸前，又给陆烬戴上机械熊的蝴蝶结领结，“输的人要告诉我，这个机械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双生Alpha对视一眼，空气中的信息素场突然变得灼热。清歌看着他们眼底交织的火光，忽然觉得密道里的灰尘都染上了暧昧的颜色。她转身走向密道出口，靴跟踢到本掉落的小说，封面标题《强制爱：典狱长的机械新娘》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记得明天别迟到。”她站在门口回头，机械蝴蝶从袖口飞出，翅膀展开成高空秋千的设计图，“我可不想赢了赌局，却没观众看你们穿裙子的样子。”
陆烬的机械臂忽然搂住她腰，将她拽回阴影里。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笑意：“放心，在你面前，我们从不缺席。”他松开手时，清歌的口袋里多了枚刻着“J”的齿轮——那是他机械臂的备用零件。
密道外传来午夜钟声，清歌摸着口袋里的齿轮走出图书馆。月光洒在她肩上，机械蝴蝶停在她指尖，翅膀上的齿轮正缓缓拼出“期待”二字。看来这场关于童年秘密的赌局，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