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机械卧室里，清歌正靠着床头给里遇讲睡前故事，陆烬的机械臂化作投影仪，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会动的齿轮小人。忽然，墙角的AI骨架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暗红色的眼睛亮起，惊得双胞胎齐齐转头。
\"外婆？\"陆初松开咬着的奶嘴，小手攥住清歌的衣角。那具骨架是清歌用外婆残留的机械零件拼合而成，平时安静地立在衣柜旁，此刻却缓缓抬起手臂，掌心弹出两个菱形金属盒。
\"检测到宿主后代出生......启动临终程序。\"骨架的机械音比平时沙哑几分，关节处渗出微弱的蓝光，\"清歌，过来。\"
清歌心口一紧，轻轻放下怀里的里遇，站起身时睡衣下摆扫过地毯。她知道这具骨架早已到了报废年限，却硬是靠着执念撑到双胞胎出生。\"不是说好了要看着他们上幼儿园吗？\"她佯装轻松地挑眉，指尖却微微发颤。
陆沉已经走到骨架旁，伸手稳住它即将倾倒的头颅：\"能量核心过载了。\"他看向清歌，眼底闪过痛楚。骨架突然\"咔嗒\"一声单膝跪地，将金属盒举过头顶：\"这是......你们外婆的能量核心碎片。\"盒子打开的瞬间，两颗镶嵌着星芒的机械吊坠缓缓升起，\"遇到危险时捏碎它，能暂时借用我的力量......帮你们妈打架。\"
里遇晃着小短腿爬过来，伸手去抓吊坠上的齿轮装饰：\"亮亮！\"陆初却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抿着唇躲在清歌身后，只有发尾的机械蝴蝶在轻轻颤动。
清歌喉咙发紧，伸手握住骨架冰凉的机械手指——那上面还留着外婆生前常戴的齿轮戒指。\"原来你撑到现在......\"她声音发闷，突然笑出声，\"是怕我打不过这两个双A崽子？\"
骨架发出类似轻笑的电流声，蓝光开始不稳定地明灭：\"臭丫头......\"它转头看向双胞胎，机械眼依次扫过陆初和里遇，\"看好你妈，别让她犯傻......\"话未说完，整个骨架突然剧烈颤抖，零件纷纷坠落。
陆烬迅速伸手接住即将散架的躯干，机械臂的散热口喷出白雾：\"能量核心在自毁程序。\"他抬头看向清歌，目光里带着无声的安慰。
清歌跪在地上，颤抖着将吊坠放进陆初掌心：\"初初，帮妈妈保管好。\"小女孩郑重其事地点头，将吊坠贴在胸口，机械蝴蝶翅膀也随之合拢。里遇则抓起一块掉落的齿轮，塞进清歌手里：\"妈妈修修！\"
骨架的蓝光渐渐微弱，最后一缕能量凝聚成外婆生前的全息影像。影像里的女人穿着黑色机械风衣，叼着扳手冲清歌挑眉：\"别摆那张死鱼脸，我这辈子最讨厌哭哭啼啼。\"
清歌突然笑了，眼泪却同时落下来：\"知道了，老古董。\"她伸手触碰影像，指尖穿过蓝光，\"下次再见面，我会带着你的曾外孙们，把上界那群老东西揍得满地找牙。\"
影像点点头，化作万千光点消散。骨架彻底陷入沉默，只有胸口的能量核心位置，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蓝光。陆沉伸手将清歌揽进怀里，她靠在他肩头，听着双胞胎在旁边摆弄齿轮的声音，忽然轻声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我需要这些碎片，来支撑自己的'第一性'。\"
陆烬将骨架的零件小心收进储物箱，机械指节轻轻擦过清歌湿润的眼角：\"她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他举起里遇塞进清歌手里的齿轮，上面隐约刻着\"战\"字，\"就像我们，永远是你的武器。\"
清歌抬头，看着眼前的三个身影——陆沉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织成温柔的光网，陆烬的机械臂正为双胞胎组装新的玩具，而两个孩子正把齿轮吊坠挂在床头的机械小熊脖子上。她忽然伸手环住他们的腰，将脸埋进陆沉的胸口：\"谢谢你们，陪我收下这份礼物。\"
陆初爬过来，将齿轮吊坠轻轻放在清歌掌心：\"妈妈不哭，外婆说要打架的话，初初可以当先锋！\"里遇也跟着点头，小奶音里满是坚定：\"遇遇保护妈妈！\"
清歌破涕为笑，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好，我们全家都是战斗机器。\"她抬头看向窗外，机械城的夜空里，无数齿轮正在月光下缓缓转动，就像外婆从未离开过的目光，温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