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擦干了眼泪：“你怎么来了。”
付裕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吐出四个字。
“不放心你。”
游嘉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嗯。”付裕什么也没有问游嘉，从西装内袋里拿出副墨镜，“今天太阳还挺大的，要不要先将就一下戴我的墨镜？”
…………
……
7月29日上午，第三民事审判庭。
游嘉的原告席名牌被法警调整了三次角度，最终定格在与审判台呈47度夹角的方位。
“被告人凌学润犯故意杀人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故意伤害罪至重伤，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经济……”审判长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念到，“犯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货物罪，犯罪金额高达四百五十亿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
法槌落下的刹那，陈谨将《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推到她面前。赔偿金额栏打印着“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害抚慰金合计7,843,269.37元。”
书记员送来盖着“本件与原件核对无异”的判决书，最后一页的章印油未干，洇染了“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的“死”字竖钩。
凌学润至始至终未发一言。
只是在被法警羁押着离开法庭路过原告席的时候说了一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赢了。”
他好像在短短的一天内老了很多，身上曾经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属于首都老钱的精致全部都褪去，变成了大街上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老头。
凌川和谢苒被捕，同时间段内首都各局还有不少官员落网，但后面的事都和游嘉没有关系了。
这一次付裕没有听游嘉的，一直都站在法院门口等着她。
他扶住游嘉的手。
小莫随着旁听席的人流走出来，停在了游嘉的面前。
“后面的事情我们会接手。恭喜你了，凌学润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判决。谢谢你提供的证据为国家铲除了这样大的隐患。”
前两次开庭都下了暴雨，唯独今天没有。
阳光落在游嘉的睫毛上，坠下一片毛茸茸的阴影。
“应该的，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