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突然全亮的那刻，游嘉鬓角碎发被付裕呼出的气流掀动，发丝末梢扫过他的下巴。两人影子在洞石地面上交叠成x型，付裕的百达翡丽表带搭扣阴影正巧锁住游嘉左脚踝系着的定制脚链。
宴会厅香薰被切换成广藿香调，游嘉搁在沙发边缘的右手小指微微一缩。
游嘉在付裕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前就离开了。
在滨江的露天酒吧等了大约四十分钟之后她再一次见到了付裕。
付裕的袖扣在江面反光里碎成星屑，西装前襟被江风掀开时，露出内衬边缘手工缝制的暗红色锁边线。
他将车钥匙随意地丢在桌面上：“你走之后林昭华找过你。”
“找我？”游嘉的JudithLeiber手包搁在火山岩吧台，鳄鱼皮纹路里卡着半片从宴会场带来的金箔，她的一边眉尾上扬，“找我做什么？”
“大概是看到你没跟我在一起。想和你聊聊。毕竟如果她和付斯南的联姻如果真的成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你们俩之间总是避不开的。”
“就算你爸想模仿康熙来一回九龙夺嫡，但在一开始胤礽作为皇后生的嫡子又是太子可是大部分人都默认的皇位继承人。如果康熙活得短一点，可不会有后面雍正什么事。”游嘉耳垂的harryston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付斯南要想和你争……要么证明你是个废物难当大任，但是你现在刚刚才做完了盛启安和这件事，明面上还有我和秦天骄的支持。这条路显然行不通。”
“所以他就只能明面争权了。”付裕和游嘉膝盖间距恒定在十公分，但游嘉的RogerVivier鞋尖镀层偶尔擦过付裕的皮鞋尖尖。
“还得是你爸。他这一招把付斯南给抬到了台前来，他是想藏也不能了。那干脆也就光明正大的来了。”游嘉的唇膏在杯沿印出半个残缺的圆，付裕用拇指抹去自己杯壁冷凝水的动作恰好复刻了她留下的痕迹。
“你有什么想法？”
身后的观光船二层甲板爆发出一阵阵游客的欢呼声，游嘉摇了摇头：“这是你的人生，你才是主指挥官，我只负责听命行事。”
付裕的手指划过杯沿：“才刚刚开始呢。付斯南可还没有真正出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