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外滩夏季尾声的暴雨总是裹挟着黄浦江的咸腥味。
付裕倚在1Nt夜店包厢的环形沙发上，任由香槟顺着女网红半敞的丝缎裙领口往下淌。他的手搭在女网红的肩膀上，腕间百达翡丽5160G的表盘在镭射灯下泛起青白冷光，03:15的罗马数字恰好被女网红染着闪粉的指尖虚掩住尾数。
他装作没有发现旁边染着一头金发的男模特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自己，仰头灌下今夜第七杯黑桃A。
又是一杯酒下肚，他踉跄着起身，镶钻的手机壳磕在女网红锁骨处。他借着醉意将整瓶唐培里侬倒进冰桶，飞溅的泡沫在镜头前织成雾状屏障，他的左手已摸到沙发缝里的药瓶，那是康星药业未过审的神经抑制剂样本，瓶身标签被替换成维生素泡腾片。
台北君悦酒店顶楼，正在出差为自己的画廊联络新画家当中的林昭华划动平板的手突然顿住。
她看着平板上刚刚收到的视频挑眉，按下了给付斯南的转发键。
第二天一早，#付家太子爷#游嘉未婚夫付裕夜店#付裕一夜豪掷百万等词条就占据了各大热搜榜单。
游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评论，交叠着的双手托着下巴，唇角却勾着似是而非的弧度。
先来找游嘉的是许袅。
她是公关总监，自然对一切与嘉钰天成有关系的消息都格外上心。
“游董网上的消息需要出面处理吗？”
游嘉却摇了摇头，她伸出了自己刚刚才做完新美甲的十根手指头，慢条斯理地挨个欣赏起来：“网上的这些舆论对华东康星的影响可比我们多多了，他们不急，我们急什么？”
许袅微蹙着眉：“好的游董，我明白了。”
游嘉的回答很有她一向的个人风格，但许袅还是品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网上现在可都在说游嘉是付裕的未婚妻。之前那段时间她的确看到过付裕接送游嘉上班，也听说两人之间关系不错，但她却从未听到过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具体消息。
今天游嘉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她不会打听自己老板的感情问题，但有些事她又不能全然做个瞎子聋子，因此也只能这样旁侧敲击地通过老板的反应自己猜了。
而比起游嘉这边悠哉悠哉等着看好戏的态度，华东康星内部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与此同时的华东康星。
会议室的空气浸着越南沉香，付裕推开雕花铜门时，付斯南正在用鎏金钢笔尖轻挑着桌面上白纸的边缘。晨光从陆家嘴玻璃幕墙斜切进来，将兄弟俩的影子钉成相互撕咬的兽。
“你今天用的香水味道倒是很特别。”付斯南慢条斯理调整袖扣，他推过冰毛巾的动作像在布棋，指尖敲击水晶盘的节奏与父亲钢笔帽轻叩桌面的频率产生着共振，“听说昨天晚上1Nt的盈利额破千万了？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