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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1陈稷只停顿了片刻，便向那蒙毅回应道：“蒙上卿，流言没错，巡查营确实是监听百官的。”
陈稷这话一出，倒是让蒙毅一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你还真是监听百官？
“陈大夫，此事是陛下定的，还是陈大夫自荐的？”蒙毅想了想，说道。
蒙毅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指尖不自觉地扣紧了剑柄。宫墙拐角处的阴影恰好遮住了他半边脸庞，让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显得格外冷硬。
此时的蒙毅虽然不至于动剑，但如果这一切都是陈稷的谗言所为，那此人甚至比那赵高更要危险。
陈稷却恍若未觉，反而向前迈了半步。
“自然是都有的。”陈稷忽然笑起来，“陛下有问，我有答，巡查营就这么有了。”
陈稷的回答非常简单，不过也算是回应了这蒙毅的提问。
“蒙上卿，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先离开了。”说罢，陈稷一拱手，也不等这蒙毅回话，便自顾自朝着巡查营的方向而去。
蒙毅看着这大秦内如今最受宠的宠臣，微微皱眉。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看穿这家伙到底是好是坏。
‘看来，得通知一下兄长。’
想到这，蒙毅也迅速朝着自己府邸而去，准备向身在北境的兄长蒙恬发出消息。
另一边，离开了咸阳宫的陈稷却并没有直奔巡查营，而是向着关押张良的大宅而去。
此前张良和扶苏有过对话，或许这也是扶苏前往胡亥府中的缘故。这位韩国原来的贵族，也在为大秦的公子出谋划策了？
陈稷穿过咸阳城清晨的街市，心中思绪翻涌。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都仿佛隔了一层纱，模糊不清。
【张良此人智计百出，若真为扶苏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
他脚步微顿，目光扫过街角几个形迹可疑的商贩。那些人看似在挑选货物，眼神却不时瞟向自己。
【看来巡查营的设立，已经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陈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向前走去。
转过几条街巷，眼前出现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院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身着便装的侍卫，见到陈稷后立即行礼。
“陈大夫。”
陈稷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院内陈设简朴，几株梅树点缀其间，倒有几分雅致。廊下，一名白衣男子正执卷而读，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陈大夫。”张良放下竹简，笑容温和，“今日怎么有空来此？”
陈稷在石凳上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随后才对那张良说道：“张先生好雅兴。不知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
张良轻笑，道：“比之狱中，已是天上人间。”
【这家伙倒是沉得住气。】
陈稷抿了口茶，茶香在舌尖蔓延。饮茶后，陈稷才继续道：“听闻前日扶苏公子来访，不知二位谈了些什么？”
张良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已经料到陈稷会来问自己，“不过是些诗词歌赋罢了。公子雅量，不嫌在下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