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曦乐了：“那就是说你能咯，来来来来，看那座山了么？”
少女跃起，一拳打出。巨大的金色拳头虚影在背后凝成，随即轰向山头。顿时将其崩成碎石。
“来来来，你去给我把石头打成山！”
季游安：“……”
看着三人习惯性的跑题，杨寒丕心下暗自叹息。
自己执着于外物吗？肯定是的。
因为已经在东瀛失误过如此重大的一次，失去了太多。
别说什么一切都可以挽回，如果事事都能补救，那也不存在遗憾了。但可惜世界本身就是个悲剧，磅礴恢宏的悲剧。
所以怎能不重视力量这身外之物？
再遇到般若那种疯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
他突然感觉，季游安好幼稚。
每次讲着那些道啊玄啊无为有为，这些有什么用？
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水上浮萍，没经历过人生的摧残罢了。
但这时，远处碎石堆里却传来隆隆响声。
季游安绕着石堆走了好多圈后，轻飘飘在地上落下一拳。
紧接着，石块就从毫无动静开始颤抖，进而晃动，到最后彼此撞击起来。
这声音正是石块撞击发出的。
少年立在原地，没有动作。而面前碎石竟然真的飞起飞回，彼此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座山。
比起原来的矮了很多，样子也全然不同，但切切实实是一座山。
杨寒丕愣住了。
他还记得，周晚对七品境界都有小描述。
一品就是一品，二品则又称“碎石之境”，三品又称“破木之境”，四品又称“断水之境”，五品又称“撼城之境”，六品又称“移山之境”，七品又称“镇世之境”。
无一例外，都是讲了破坏力。
但季游安此时的作为……
这属于五品撼城么？属于六品移山么？
季游安叹息道：“真麻烦。”
陆雪：“？”
朱梓曦也面色肃穆：“麻烦什么？”
少年没说话，走过杨寒丕身边，拍拍他肩膀，道：“不要被世俗的【大流标准】格式化自己。”
杨寒丕：“……？”
“什么？”
“没什么。”季游安走出几步，忽而身子一转，化作一条淡金色大鱼，在空中游走了。
杨寒丕看向朱梓曦和陆雪：“他……什么意思？”
“最后那句吗？就是字面意思吧。世俗化的【大流标准】，就是人们的一种想法：【所有人都这样，那我、或者你，也应该这样】。这东西我也挺讨厌的，不免有些太狭隘也太愚昧了。”朱梓曦沉浸在季游安一拳成山的动作里，随口答道。
陆雪：“梦梦。大多数人遇到力量都会迷失。”
“这样吗……我知道了，我不会执着的。”杨寒丕扭头离开，“咱们明天就走吧。”
陆雪看着他的背影，对朱梓曦道：“初初。人为什么会执着。”
朱梓曦仍然有些心不在焉：“估计是欲望太深吧……”
陆雪：“什么能唤醒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