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
再无一丝念头，只余满心惊愕惶恐。
那天穹崩落的大恐怖重重敲击着众人心神，意境中是末日的悲哀，心灵感受每一刻都在变得愈发沉重。
就在汗如雨下颤抖得不能自已时，周晚不再继续，随手一挥，石碑又出现在掌心。
再看天空，哪里有半分黑色？
仍然是高云晓日，碧空澄澈。
周晚拱拱手，回到座位。
台上，陆雪和季游安率先回过神来，看向周晚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凝重。
这一招当然没有用尽，甚至于只是个开始，就压迫得他们产生了“无可抵挡”的想法。
这是一招纯粹的攻心之势。
看看全场众人七零八落的状态，季游安更是无奈。
如此强悍的技能法术，周晚为何会在此时用出？难道是来拆台么？
略一联系今日台上众人、华夏形式，答案呼之欲出。
其一自然是“演法”，向在场的五岳启明精英成员展示绝对的实力。东岳大帝的地位日后必然会发酵到更高的层次——这也是演法本来的目的。
其二则是“震慑”，震慑张天师、震慑杨寒丕四人、震慑华夏妖物。
张天师之前当着周晚的面试探询问，定有内幕。而经此一事后，想必张天师也该收敛收敛心思了。
杨寒丕招纳周晚兼任七星，看似纯粹而诚恳，但在周晚这种高度，就不得不防范是否有某些谋划。这一招攻心之势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周某亦有雷霆手段！
对于华夏妖物则更简单了——有他周晚在，就别太过分。
至于其三嘛……
这时其他人也渐渐恢复过来，杨寒丕感叹道：“周兄的大手笔下，我乘龙飞天真如跳梁小丑一样。”
周晚笑道：“不敢。”
茅山君和张天师脸色很难看，他们这种修道之士对天地的感知最为紧密，感受周晚攻心之势的压力也最清晰。
朱梓曦道：“我突然想到，与其等日后口耳相传，为何不现在就开个直播呢？周宗主认为如何？”
少女似乎随口一问，可双眼却明晦无常，显然也看穿了周晚意图。
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我就要限制限制你演法造势的成果了。
听说一定比不上亲眼所见。此时开直播恰好揭过周晚的演法，所以观看直播的众人更多会关注到其余许少阳、杨寒丕等，而不是开局的王炸。
周晚笑道：“我没什么意见。”
趁更多一品二品的成员还没从心理震慑中恢复，朱梓曦立刻安排准备器材。
季游安叹道：“老周这一下属实是太吓人了。正好，我不擅长战斗，就蹭蹭老周的车吧。”
少年起身，拍拍瘫坐在地的白小茶。掌心淡金色光芒浮现，顿时把白小茶从压力中解放。
周晚目光一凝，隐约能从这一手化解中看到欢喜禅和坐忘的影子。
陆雪微微皱眉：“你要现在演法吗。”
季游安笑道：“有大腿，为什么不蹭呢？”
少年把身一纵，顿时化作一条金色大鱼，在空中轻轻摆尾。
大鱼游的很慢，悠悠闲闲地环绕场地一圈，淡金色光芒在场中亮起，清风徐来，温和地拂过每个人的脸庞。
肉眼可见的，众人状态变好许多，紧锁的眉头被抚平，通通松了口气。
淡金色的风中不断传来安宁的气息，温柔宁静顿时把天崩的恐怖抹去。
大鱼拧身，在风中化作少年身形，飘飘落地。
这时朱梓曦恰好刚刚架起直播器械，不太多的观众都看到这闲适美好的一幕。
弹幕顿时就疯了。
张天师和茅山君也恢复过来，二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精都看得明白。
季游安这个演法完全就是把周晚的手段接了过去，换言之开场的两次演法就是五岳和启明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