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颤颤巍巍的走到牛春和侯大兰的跟前，也不知道醉成这样是怎么过来的，兴许是不认路，胡乱走到这，两人咧着嘴，笑嘻嘻的叫娘，牛春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大儿，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仿佛真是长安响当当的人物，顿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就好像她的儿子不比侯峥阳这样的野孩子差，他侯峥阳就是前些年运气好点，往后也未可知。
她的儿子早晚把侯峥阳踩在地上。
“儿啊，这是作甚去了，醉成这样。”
“你爹该骂兄弟二人了。”
“天儿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侯大明打嗝，酒气散开，他摆摆手。
“谁知道那小兔崽子跑哪去了，兴许是逍遥快活去了。”
侯大天蹲下来，用背划过丫鬟的脸，一脸贱兮兮的询问。
“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地上。”
“来，快起来，这地上凉，小心生病。”
牛春一巴掌打开侯大天的手，对着地上的女人吐口水。
“儿，别心疼这下贱胚子，当丫鬟不好好当，还想当一个让人伺候的主儿，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命。”
“为娘要被这小蹄子气死，你可知大过年的，她居然穿得如此浪荡勾引你你爹，好叫咱家鸡犬不宁，小蹄子，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竟忘了是从哪个村沟巷子里爬出来的下贱货。”
听到好皮囊三字，侯大明也蹲下来瞧瞧，牛春拉着两人。
“你俩快快回去，收拾一番就要吃年夜饭了。”
“苏宁雨那小贱蹄子前些日子刚离家出走，侯峥阳那棒槌正气着呢，你俩收着点脾气，别惹怒了他。”
侯大明一听就来气。
“早些年，他侯峥阳不过是襁褓中没人要的野孩子，是咱家省吃俭用养长大的，想当年，睡牛圈吃牛粪，冬天这个时候不让穿鞋也不敢多言半句，如今当了官，倒是脾气大了，一家老小都得看他脸色行事，我是他大哥，娘也是他娘，他不想着我们的养育之恩，快些孝敬咱们，到开始摆起官架子。”
“叫咱一家老小看他脸色行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就是，大哥说得在礼，侯峥阳敢给我兄弟二人摆脸色，看来是皮痒了，骨头硬了，以为出去打几年仗就了不起，当年要是我们兄弟出征，想来官比他还大，这是我们让给他的机会。”
“他应该跪下来感谢，现在居然嚣张成这样，吃个年饭还得看他脸色。”
“不吃。”
牛春觉得两儿子说得半句不错，可眼下时机不对。
也只能洋装算了。
“来人，把这小贱蹄子架起来丢进井里，敢勾引老爷，我看她也是不想活了。”
“索性我送她一程。”
“夫人，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我错了，奴婢错了，求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丫鬟疯狂的抽着自己，脸扇得又红又肿。
不敢停下，只求留着一条命，回家和老母亲团聚。
侯大明连忙拦着。
“娘，娘，这是为何，她想勾引爹，不是也没成嘛，打发她出去谋生得了，大过年的死人多不吉利。”
“马上要开饭了，您是一家之主，赶快去招呼着，不然那侯峥阳又该甩脸了。”
“可是娘咽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