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毫无情绪地瞄了一眼那边，道：“设备有些旧了，是该翻新，你继续。”
老巫师满头大汗，他刚刚被吓的差点念动三段式法咒，闻着刺鼻的硫化气味，他语速飞快交代道：“这，这是用埃文德玛的骨骼做的，首座说格温小姐前还在上面刻过字……”
“你说这是埃文德玛？”
夏佐松了一口气，随手牵起身旁骨骼模型冰凉又粗糙的手，看着骨骼上清晰的雕刻，眯着眼睛反复打量。
“铭记埃文德玛，一位忠诚的导师？”
他知道艾瑞图萨的光荣长廊会书写魔法历史，留下名人事迹，甚至于大部分学者也热衷于把已故的导师名字刻在椅子上。
但这里是私人实验室，不会有任何学徒观摩的。
望着面前“忠诚”的埃文德玛，夏佐冷笑，只把这当成了首座对他的警告。
“告诉首座，看我这次出去的收获，应该快有结果了。”说着，夏佐招招手，示意对方退下。
等实验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夏佐才引动法咒，清理了一下器械爆炸残留，液体顺着台面淌下，在地板上汇聚成一个摊子，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四周的墙壁和器皿都被溅上了暗色的痕迹。
随着一阵白色的光波拂过，一切恢复如初，但破损的蒸馏器还在持续喷吐着浓烟，发出危险的嘶嘶声。
“还是不够熟练。”夏佐抓了抓头发，这些日子丛书里学到了不少法咒，明明是照着经典的咒语一字一句念的，可是威力和书中记载的大相径庭。
时高时低，完全无法控制。
他观察过，其他巫师并没有这个困扰。
但夏佐也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不论是狐魔还是首座，两者的魔法造诣和其他巫师相比都高太多了，就算他把所有点数分配到“感性”增加魔法感知，或者“体控”增加格斗技巧，也杀不出去。
城堡周围有禁制，似乎连传送门这种法术都被彻底屏蔽了。
武力反杀不太可行，于是他只能求助外力。
夏佐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是一段实验记录，而最顶部的名字，正是吉兹拉斯。
“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他喃喃自语，同时手上继续调配配方。
这段时间，夏佐以外出取材为由，好几次跟着布鲁克的队伍同行得到出去的机会，出乎意料的，首座在这方面竟然点头了。
当然，他很早就把格温抓走当人质了。
夏佐表现的毫不在意，光是那队猎魔人看着，加上每次出去几乎都会被带阻魔金手铐，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
但他还是有办法留下一些线索，将城堡的位置传出去。
他的手轻轻晃动瓶子，引导着魔力在粉尘中流动。
渐渐地，粉尘开始变化，从微光逐渐变成了七彩斑斓的色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夏佐的双眸注视着这美妙的变化，实验室非常安静，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瓶子的底部，似乎在倾听其中蕴含的信息。
“应对禁制调配，在水鬼和野狗生活的区域抹上这些玩意，一天起效，任何猎魔人感官正常的家伙应该都能发现区别。”
夏佐弹了弹透明的瓶子，将其装好。
“布鲁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对于城堡厌烦了吗？还是我送给他的剑油和魔药起作用了？”
他笑着摇摇头，很清楚，两者都不是。
假如之前叛逃的猎魔人吉兹拉斯有精灵血统，被狐魔养大。
谁又敢断定其他猎魔人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