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人的知识之丰富，果然比高贡山还要可靠，我打赌像您这样的人，肯定对陶森特每颗葡萄都一清二......”
“说重点！”夏佐打断鞋童的吹捧，“不然你的鞋铺计划就要泡汤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格温又捏起一枚金币晃了晃，那令人上瘾的光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鞋童盯着金币，还没有喉结的脖子动了动。
“这次来的是牛堡学院，听说有两个考古学家在竞争，其中有一人还雇佣了猎魔人。”他摆正神色道。
“猎魔人......”夏佐终于听到跟奖励有关的信息，追问道：“你有没有看清他脖子上挂的徽章，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想......”
鞋童把指头放在嘴角，眼珠一转，又支支吾吾起来。
知道他的心思，夏佐脸垮下去，严厉教训：“太贪婪可不是好习惯！”
刷子掉在地上，鞋童讲话更磕绊了。
他苦着脸抬头，凭多年擦鞋，他能敏锐反应到，夏佐表情难看，但能感觉出来并不是真正的狠心人，而他旁边的两个贴身女侍卫散发的气场......着实令人害怕。
个子高挑的那个还好，看上去冷冰冰的，她对坐在中间的大人很顺从，偶尔还爆点金币。
反倒是另一个......
鞋童想捡起刷子，却被那女孩一脚踩住！
“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女孩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人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鞋童是想讲话的，但注意力全放在她的靴子上了，自这个神秘的大人带两个女孩来到摊子上，他就一直在思考......陶森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脏的靴子，而且，那个满脸笑意的女孩儿......
她的脚好大！
光是靴尖那一部分，已经有他整个手的大小，那不是鞋！更像是钉了马掌的蹄子！
他的头又矮了几分，怯声道：
“我记起来了，那链子，是个狼头的，跟半个月前那位吝啬的神秘先生带的，一模一样。”
“哦？”
夏佐默默点头，知道他在说维瑟米尔，这个狼派猎魔人完成委托后就彻底回凯尔莫罕了。
他伸手，揉了揉波比的头发，女孩咯咯笑起来，并且露骨地朝他眨眨眼，刚开始做这个表情就被格温怒瞪了回去。
“那个吝啬的先生，应该已经出城了吧？”夏佐问。
“是的，我眼睁睁看着他出去的，很怪。”被威胁后，鞋童像倒酒壶一样倒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佐总督好像给他开了口子......真不公平。”
“也许他们是朋友呢。”
巫师好笑地看着他，鞋童并不清楚他口中的‘夏佐大人’就在面前，还雇他擦了半个月的鞋。
见波比松脚，他迅速抓起鞋刷，一副老成的样子，愁道：“那也不行，整个陶森特都被封着，夏佐大人至少应该站出来说一下。”
“说的好！”
一个似流淌琥珀般的声线传来，鞋童转过脑袋，看到一个丰腴的身影，但他明显对女人的鞋子更感兴趣。
“狐皮外层，金属靴尖！天哪！靴筒是用什么做的，外面的是钻石和天鹅绒吗？网格编织，一定来自位巧匠！”鞋童惊叹地抬起头，看着面绕黑纱的女人，问道：“夫人，这踩起来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像踏进狐狸窝里了！”
女人没理他，弯腰随意解开靴扣，怒气冲冲踢掉靴子，赤脚踩在鹅卵石小路上。
“赏你了！我今天学会了放手！”
她冲夏佐哼了一声，叉腰像在等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