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下，凌宵天的面孔显出青紫的颜色。
苏白桐又惊又怒，但是这个时候再说教已然是太迟了，苏白桐返身取了药来。
“张嘴！”
凌宵天紧抿着嘴，看着她。
身体的麻痹渐渐侵入到肺部，连呼吸都要停了。可是他就是不肯张嘴，固执的盯着她看。
“凌宵天！你这样觉得很痛快是不是？你觉得拿你自己的命来吓唬我。我就会同意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炼长生丹出来把你救活……”
凌宵天眼睛骤然睁大，他清楚的看到苏白桐眼睛里的水雾。
他张开了嘴。
苏白桐一把就将她调配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慧香！备热水！”
凌宵天闭上眼睛再也没有拒绝，泡了药浴后又回了床上由她在身上涂了药油按摩。
“对不起……”他一字一顿。
“闭嘴。”苏白桐心情明显不美丽，不想听他说话。专心的给他按摩。
凌宵天趴在那里，身体逐渐恢复了暖意，放松下来，最后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过他却不舍得闭眼，侧着头一直盯着她看。
“明天我们一起去吧。”等到苏白桐收拾完毕，躺回床上时，他慢慢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边小声道，“国师绝对不会顺利的让咱们拿到玉蟾蜍，就算最后失败了，我也不能让他把你夺走。”
“但是你的身子……”
“……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雪山上好了。永远都不会腐坏，要是你想我了。就来看看我，我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变老……”
“闭嘴！……不要乱说。”苏白桐伸手去捂他的嘴。
凌宵天却嗤嗤的笑。
“你这混蛋……就会伤我的心。”苏白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所以不论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在一起。”凌宵天伸出右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别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
苏白桐没有接话。仿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凌宵天固执的抱着她，一遍一遍摸着她的脸。
“好。要死就死在一起。”闭上眼睛，苏白桐呢喃着。听起来就像耗尽了力气。
“嗯。”凌宵天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最后索性将头抵在她的头顶，两人就这么纠缠着睡了过去。
还没睡上两个时辰，外面天就亮了。
苏白桐先下了床。唤了慧香进来重新准备东西。
因为要带着凌宵天去，所以还要携带药物。
“香盒太大了就不用带了，把药全都装到荷包里吧。”苏白桐吩咐，“止血类的丹药和酥骨香要分开放着。”
凌宵天也醒了。靠着床头坐着，因为睡眠不足一双桃花美目显得有些幽深。不过脸色却显得非常柔和，视线一直落在苏白桐的身上，她走到哪，他的目光就盯到哪。
“泡药浴的药包也要带上……还有那件狐裘……”苏白桐在箱子周围转了一圈。自言自语着。
“别忘了带着我。”凌宵天坐在那里微笑。
苏白桐忍不住叹气，慧香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