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牧沉默了几乎整整两个小时，然而在一向有耐心的老猫都开始放下黑曜石粉，去一旁抽烟的时候，陈天牧忽然睁开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别费劲了，你们弄不过他们的。”
陈天牧淡淡地说道。虽然他现在已经伤痕累累，彻底疲惫，但是他说话的这股子劲儿还是有的。而且整句话说的气息匀称，有条不紊。
“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连忙问道。当然，这句话只是字面上的含义，并没有跟他较劲的意思。
陈天牧一双稍稍有些疲惫的眼睛看着我，竟然还能微笑出来，并说道：“林杨，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找到你的朋友们，然后将万龙之王消灭，毁掉鬼婆娑，甚至让这四九城变成之前的样子……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陈天牧说的的确没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打算。
只听陈天牧继续说道：“奉劝你一句，算了，这是不可能的，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候老猫叼着烟头走过来，厉声问道：“说清楚了，现在城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大黄和如君又在哪？万龙之王他们在哪里？”
陈天牧却并没有回答我们的话，淡淡说道：“林杨，你帮过我一次，我们也害死了你一次，所以死在你手上我没有任何怨言，作为回报，我也帮助你一次，找到你的朋友之后，马上离开这座城市，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样对你好……”
说完这话，陈天牧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似乎他已经决定再也不睁开了。
果然，还没等我发问，我忽然发现自己手中攥着的陈天牧的胳膊一下子松了！
那是陈天牧，陈天牧自己结束了自己作为厉鬼的生命，他的身体渐渐开始虚无，整个人渐渐开始消散……他的残骸如同灰尘，渐渐飘散在风中，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彻底傻了……
陈天牧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陈天牧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根本不应该和万龙之王斗下去？
“老猫，你怎么看？”我看着陈天牧漫天飘散。只能问问老猫。
老猫将烟头掐灭，现在周围都是陈天牧的残骸，老猫可并不想吸上一口。
“我不知道。他似乎认定了咱们根本不是万龙之王的对手。”
我回头看了看小枫，问道：“小枫，你觉得呢？”
小枫笑了笑，没有多说，但是看她的笑容似乎对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并没有什么信心，她之所以一直跟着我们，帮助我们，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罢了。
“是不是……等咱们找到了大黄和如君之后。咱们就应该放弃？”我低声问道。老猫却摇头：“林杨，别急着动摇你自己的初心，咱们慢慢看看，陈天牧的话只是当做个参考吧。”
我点头同意，老猫忽然补充道：“不过比起陈天牧临死前说的话，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我连忙问道。
“他最开始看到你身上的木属性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也是双属性……”等陈天牧空中的残骸全部被我吞噬之后，老猫再次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诧异问道。
小枫缓缓走过来，低声说道：“老猫的重点在那个也字，既然陈天牧说你也是双属性，这就说明他应该之前就看到过双属性的厉鬼……”
“姚广孝么？”我脱口而出问道，但是问完了之后，却瞬间明白了不对，陈天牧应该没有机会看到姚广孝亲自出手，如果他看到的话，以姚广孝的性格，肯定不会纵容陈天牧活到现在。
“也就是说除了我和姚广孝之外，四九城里还存在着第三个有双属性的厉鬼，甚至还会更多！”我震惊问道：“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