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很没形象的大张着嘴巴。好一会才叹息道：“都说你是当世第一强者了，我一直都没有准确的概念，今天才知道，你的确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
能让卓文萱如此感叹，就是高歌勾画法阵的速度。金丹层次的修者，就可以用自己的法力在识海中观想神文，从而组成无形法阵，催发法术。到了元婴层次，这就更成了一种本能。
但要勾画如此复杂的法阵，元婴层次也要小心翼翼的勾画几天才行。像高歌这么心念一转，法阵就完成勾画，真是让卓文萱怎么也想不到的。
高歌笑而不语。他在炼剑千年，每时每刻都在最细微的星尘上刻画法阵。要说勾画法阵，高歌敢不客气的说一句，寰宇之内，无人可及。只有三十多万个神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完成了法阵，下一步就是连同九品金莲，确定那面的空间位置，传送过去。
穿梭到那面遥远的空间，绝非小事。卓文萱换了一件天星法袍来保护自身，又调整气息，恢复最完好的状态，才启动了法阵。
封闭的密室中，三十六万个紫金色神文依次闪亮，巨量元气经过复杂法阵纯化聚合，在密室中心慢慢浮现出个黑色的空间缝隙。
卓文萱用元神连接法阵，感应着空间缝隙那面的气息。密室上空，募然闪过一道耀眼金光，直接穿过了空间缝隙。
那道金光。正是盘古神殿追踪九品金莲所释放出的神光。卓文萱洁白无瑕的额头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细汗。驾驭那道金光，穿梭空间乱流，对于她这个元婴来说，有些勉强了。
元神上的吃力，作用在法体上，就会表现出各种人体的正常生理状态。
神魂上的事，最忌驳杂不纯。高歌的神识力量虽然强横无比，却不宜出手帮忙。何况，这种极限的运用神识，虽然会伤害元神，却同样是一种锻炼，可以催发出元神的潜力。事后做出相应的调理，元神之力就会再次大幅提升。
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卓文萱对高歌微微点了下头。高歌心领神会，拔剑出鞘，白金剑光募然大盛，裹着卓文萱猛然穿进了空间缝隙。
没有法力的维持的空间缝隙，闪了下后，无声消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无尽的虚空中，所有正常的六感都被限制。因为这里是混沌一片，所有的元气高度凝结。也只有元婴层次的强者，才勉强能在其中吸取到元气以供己用。
所有的空间穿越，都必然要经过混沌空间。
不论从哪个空间进入混沌虚空，都不会发现任何特殊之处。对于一般的修者来说，混沌虚空没有方位，没有变化。
但对高歌来说，混沌虚空就像是一座大海，看上去都是海水，但空间方位却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他们现在，就在混沌虚空的底层，也是元气最为凝炼的所在。无形是元气，比百炼精钢还要坚硬稳定。别说是元婴，就是化神，也无法在这里汲取元气，甚至是寸步难行，用不了多久，就会为无尽的压力压成齑粉。
按照高歌的理解，这种密集的元气，就像是把空间无限压缩。所以，他们每进一步，在现实层面的空间就会跨越亿万里之远。
要想快速的达到亿万万里之外的大三角星系，他们就要走这条捷径。好在高歌的斩神剑无坚不摧，哪怕是如此密集的元气，也无法阻挡斩神剑的锋芒。
“按照理论推算，这就是反空间重叠现象，因为空间的重叠，空间法则崩溃，只留下最纯粹的元气，但是每一个元气点，又都对于宇宙的空间层次……”进入混沌虚空后，卓文萱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她兴奋的原因可不是被高歌抱在怀里，而是因为能亲身体会到混沌虚空的深层元气变化。当然，卓文萱这么样做，也多少了在掩饰她的小小尴尬。
和高歌虽然亲密，只是一种心灵上的亲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他们还是第一次。当然，卓文萱不会像个小女孩般脸红耳热什么的，只是总觉得这样沉默有些不妥，干脆谈起她最感兴趣神文理论。
高歌赞同道：“不错，我多次穿越混沌虚空的经验来说，这个理论非常的有道理，不过，要从理论转化为实际应用，却还有太长的路。其中，个人修为过低，也限制了神文宗师探索的脚步……”
卓文萱和高歌讨论起神文理论来，互相印证，都是颇有进益。正说的起兴时，卓文萱突然觉得浑身一震，他们已经脱离了无尽的黑暗。
呈现在卓文萱眼前的，是一片浩瀚深远的无尽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