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内，林牧盘膝而坐，心神沉浸在修炼之中。
空间内培育出的青木草，其蕴含的草木精华和微弱灵气，远非外界那些半死不活的同类可比。当他“食用”叶片时，那股精纯的能量流淌入体，几乎不需要怎么炼化，就能被《引气诀》引导着，融入自身微薄的法力之中。
原本如同涓涓细流般的修炼速度，此刻仿佛变成了一条欢快的小溪。
外界稀薄的灵气依旧被缓慢吸入，而体内则不断有精纯的能量补充进来，两者汇合，推动着法力在简陋的经脉中一遍又一遍地运转、壮大。
炼气一层的壁垒，原本在林牧看来，以他的资质和环境，至少需要一年半载苦修才能触摸到，但此刻，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空间内，黑土地上的青木草被他一片片地“啃食”，又在源种提供的能量下缓慢地再生。源种的光芒也在这个过程中，随着能量的消耗和植株的反馈，进行着微弱的明暗交替。虽然整体能量依旧在缓慢下降，但速度比之前单纯催生要慢了许多。
“还不够！”
林牧感觉到瓶颈的松动，心中一狠，加大了对青木草的“啃食”速度。
更多的草木精华涌入体内！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轻轻炸开，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的气流猛地贯通了某处阻塞的经脉！
丹田气海微微一震，容量似乎扩大了一圈，原本那丝微弱的法力，也壮大了不少，变得更加凝练！
一股舒畅无比的感觉传遍全身！四肢百骸仿佛被温水洗涤过一般，充满了力量感！
炼气二层！
成了！
林牧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
仅仅一个晚上！
从一个无法引气入体的废柴，到炼气一层，再到炼气二层！
这个速度，就算放在那些外门弟子中，也绝对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
“鸿蒙源种……果然逆天！”林牧心中激动，但旋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立刻内视丹田，仔细感受着炼气二层的变化。法力总量大约是之前的三倍左右，而且更加精纯，对身体的掌控力也更强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五感都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些。
再看空间，经过刚才的疯狂消耗，黑土地上的青木草变得稀疏了不少，叶片也蔫了许多。而丹田内的鸿蒙源种，光芒再次黯淡下去，几乎回到了补充能量之前的状态。
“突破消耗的能量果然巨大。”林牧暗道，“而且，炼气二层之后，再吸收这种最低级的青木草精华，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炼气二层，虽然依旧是底层，但比起一层，已经有了本质的提升。至少，在面对王三那种炼气二层的老牌杂役时，他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前提是不能暴露。
林牧再次告诫自己，必须更加谨慎。
他没有急着继续修炼，而是开始巩固境界。他一遍遍地运转《引气诀》，熟悉着体内增长的法力，感受着炼气二层带来的细微变化。
同时，他也分出心神，控制着空间内剩余的青木草，让它们缓慢生长，尽量维持着源种能量的最低水平。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再次泛起了鱼肚白。
林牧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
经过一夜的修炼和突破，他不仅没有感到疲惫，反而精神奕奕，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的伤势，在突破时那股气流的冲刷下，也几乎痊愈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
“这种感觉……”林牧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微弱法力，“真是太奇妙了。”
但他很快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气息，眼神也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谨慎和卑微。
他快速整理好屋子，将昨晚掘土留下的痕迹彻底清理干净，然后推开门，如同往常一样，汇入了早起的杂役人流。
新的一天，依旧是从冰冷刺骨的溪水和贫瘠的药田开始。
但林牧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他提着水桶，脚步轻快了不少，但表面上，他依旧是那副吃力、缓慢的样子。
浇水、除草、松土……这些原本颇为繁重的杂务，对于炼气二层的他来说，变得轻松了许多。但他刻意控制着力道和速度，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
修为的提升，让他的五感更加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