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从后视镜看去。
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蒋行舟眉宇间的苦楚跟疲惫。
他跟蒋行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不也短。
四年。
也算是亲眼目睹了蒋行舟跟温棠的这段感情,是如何突破千辛万难走到如今的。
说真的,林沐很佩服蒋行舟。
早些时候,为了谈下一个合作,硬生生的在酒桌上喝了一斤白酒。
温棠不喜欢他喝酒。
他便在医院洗了胃,去酒店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凌晨三点,带着温棠想吃的小蛋糕,奔跃八百里跟其见面。
诸如此类。
数不胜数。
在蒋行舟的心里,温棠确实排在了首位,只不过是曾经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温父将事情做绝,阴差阳错之下,或许也不会丢了性命,说到底......
林沐暗暗压下心思不再去想。
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的。
这个秘密,不该被提起。
车子在雨中飞速行驶,朝着菩提寺而去。
季时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强,弯弯绕绕的小路他都能在其中找到捷径,出来的速度比方才江子真带进去时快了十分钟。
一道惊雷响起。
漂泊大雨顷刻间占满整个天地。
所幸前方就有个亭子,众人没有被临。
沈松月看了看时间,“十一时三十分,还有半小时开餐,这斋饭咱们还吃吗?”
看这雨的架势,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
他们虽进了菩提寺,但是离最近的建筑也有三百米,目光所及之处早就没了人影,躲雨的躲雨,打道回府的打道回府。
若是去吃斋饭,必然是要冒雨而去。
江子真深知,这是自己赎罪的机会。
当即开口,“吃啊,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号,不吃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伞来。”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一头扎进漂泊大雨里,一溜烟便没了踪迹。
再次回来时,是十分钟后。
江子真穿着僧人服,仅有头上撑着的一把双人伞。
他解释,“寺庙人多,伞几乎都借了出来,只有这一把了,我们一个个走吧。”
“伞勉强能撑两个人,挤一挤就行了,反正咱们还要换衣服,肩膀湿点就湿点,寺庙里有烘干的,等咱们吃完饭出来,衣服估摸着也干了。”
温棠的脚还有点软,“你们先走吧,我最后。”
再缓缓,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行。”
江子真先带着沈松月离开。
接着是季时,陆闻璟,顾南枝。
沙沙的雨声此起彼伏。
雨越来越大,风呼啸而过,带着潮湿的秋味捎起温棠的发丝。
她靠在柱子上,亭子内只剩下她一人,绵绵细雨,总会让人的思绪变得忧愁。
这一刻。
温棠不免得想到蒋行舟。
在京市的日子,她总是很忙,倒是很少想起他了。
算一算日子。
冷静期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月后,他们就该桥归桥,路归路了。
明明是应该感到开心的事情。
可她的心口,酥酥麻麻的,好似万蚁在啃噬。
雨幕之中。
一道人影撑着黑伞缓缓走近。
温棠幽幽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不再去想。
等人走近,她才瞧见来人不是顾南枝,“学长?怎么是你?”
陆闻璟解释,“顾医生突然闹肚子。”
他看向她的腿,“不软了?”
“嗯。”
想到自己被一条蛇吓到走不了路,虽情有可原,温棠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陆闻璟,“那走吧。”
伞不算大,两个人想要达到避雨的目的,那就得紧紧的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