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挂在林瑞脖子上的手一紧。
挣扎着就要下来，林瑞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是陪这个小公主出来玩，当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违背这个大小姐的想法。
他的生意，还需要桑政的帮助呢。
桑榆也不顾及脏，站在还在淅淅沥沥流水的下水道管子旁边，林瑞倒是还讲究的，犹豫着不肯站过去。
桑榆可没有管林瑞心里面的小九九。
站在臭味熏天的下水管道旁边，听着里面震天的争吵。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哥哥，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桑甜甜的眼泪弥漫着她的世界。
“那你到底在闹什么啊？”桑榆看着桑甜甜的眼泪，他十五岁的年纪，两个兄妹的脸上都是不正常的瘦削。
吵起架来脸上病态的潮红。
桑甜甜瘪着嘴，哭得说不出来话，她想告诉哥哥后桌的男孩子欺负她，上课偷偷扯她的衣服。
她还想说她想要买内衣的，别的女孩在这个年纪都有合适的内衣了，只有她这么热的天，连校服外套都不敢脱。
可是触碰到桑榆的疲惫的，不耐烦的眼神时，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想要哭。
她想要什么啊。
他们有什么呢。
十五岁的哥哥出社会也就只能打黑工。
她能要什么呢？
桑甜甜眼泪不仅仅逼疯了她自己，也逼疯了站在沙发旁边的桑榆。
他吼得青筋跳起，将沙发上桑甜甜的书包摔在了地上：“你到底上不上学！”
那书包漂亮干净得不像这个破烂房间里面的物品。
被这样一摔，书包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被摔了出来。
桑甜甜哭得更厉害了。
细细碎碎的抽泣声压得桑榆几乎要绝望了。
他将身边挑着身边能踹的东西踹了个遍，却在要踹倒米的时候抱住了米，到这个时候了，他想着不能把米踹了，那是他和甜甜最后一点食物了，踹倒了甜甜就要饿肚子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尖叫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抱着米，在桑甜甜的哭泣声中，不断地尖叫。
“你告诉我，桑甜甜，我要把你怎么办？别哭了，别他妈哭了，啊啊啊啊！”
“为什么妈妈要生你，为什么是我？！！！！！”
十五岁的男孩还处在变声期，声音怪调难听，此时的崩溃更加难听，伴随着桑甜甜骤然放大的哭声。
林瑞挑眉往关着门的屋子看了一眼，他的耳朵不如桑屿好，但也不聋，前面没听见后面却听得清清楚楚。
还奇怪大小姐居然还有八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