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寒撇了撇嘴，反驳道：“那本质上不还是玻璃么。”
小塔像是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玻璃本身或许不珍贵，但灵力不同。对于这低武世界而言，灵力就如同世界的精华。”
小塔语气中带着少见的凝重，暗暗想道：“你要是知道，这灵物如果出现在修炼界，那些强大的门派都要抢破脑袋，不知道你又会作何感想？不过此处是低武世界，那些能识得灵物妙用的存在，怕是八辈子都摸不到这儿来……”
“你瞧，一株普通药草，一旦与灵力挂钩，便能摇身一变，身价提升千倍，成为灵药。这玻璃凤凰融入了本塔提纯灵气的灵力，早已不再普通。你和你娘亲神凤血脉纯净，神兽之所以为神兽，便是因拥有灵力。
这凤凰摆件蕴含灵力与神凤神韵，若你母亲能用心感悟，说不定能借此提升自身实力，对冷家的庇佑也将更上一层楼。”
“不过，你要记住，不要使用内力去触碰，一旦内力触碰引起灵力波动，或许会引起暗处势力中高手的感应，给你带来麻烦。”
冷若寒心中一凛，原本对凤凰摆件的轻视瞬间消散，她深知小塔所言不虚，看来这凤凰摆件带来的，远不止母亲眼前所见的惊喜与担忧，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因它而波澜起伏了。
冷若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玻璃边缘，小塔的警告犹在耳畔回响，眼底却渐渐燃起明亮的光。她望着凤凰摆件舒展的羽翼在烛火下流转的斑斓光晕，忽然轻笑出声——既然灵力是禁忌，那剥离灵力的玻璃本身，不正是天赐的商机？
“小塔，”她语气带着几分狡黠，“这低武世界连琉璃都稀罕得紧，若是将透明如冰、绚丽似霞的玻璃打磨成簪钗、坠子，再雕琢些花鸟鱼虫的纹样，会是何等光景？”小塔哼了一声，却也难得认真回应：“倒不失为一条财路，只是切割熔炼需精准控温，你得小心火候。“
小塔语气微微一顿：”不过，赚钱只是小道，提升实力，才是根本，你要勤加苦练，不得松懈！”
话音未落，冷若寒已陷入遐想。她仿佛看见集市上贵妇千金们围着晶莹剔透的玻璃饰品惊叹，看见商铺掌柜捧着沉甸甸的银钱笑出满脸褶子，看见冷府的金库因这些流光溢彩的物件愈发充盈。指尖划过裙摆，她盘算着明日便着手绘制样式图，先制些精巧的耳坠、镯子试试水，再以“寒月斋”的名号挂牌售卖。
正想得入神，忽听门外传来娘亲轻快的脚步声。冷若寒迅速收起遐想，余光瞥见铜镜里自己上扬的嘴角——这场因灵力而起的风波，倒意外为冷府寻到了生财之道。往后这琉璃般璀璨的生意，或许真能筑起一道比防弹衣更坚实的护府屏障。
冷若寒望着娘亲严防死守摆件的紧张模样，院中护卫手持长刀来回踱步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凝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以为能带来惊喜的凤凰摆件，在这个世界人眼中却是足以招致杀身之祸的‘神物’。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不禁苦笑——原来想改变这个时代的思想，远比做出一件神奇物件要困难千倍万倍。
她低头细思，想起后世即便科技发达，依然有人坚信地球是平的，那些人对着卫星拍摄的地球全貌图嗤之以鼻，固执地活在自己的认知里。“连清晰的证据摆在眼前都不愿相信，更何况是这个连玻璃都稀罕的落后时代……”冷若寒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冷府众人初见防弹衣时的怀疑，以及母亲对凤凰摆件的敬畏与担忧，这不正和那些固执的人如出一辙吗？
“但总要有人去尝试。”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冷府如今内忧外患，若能让大家摒弃偏见，接受新事物，或许就能为冷府寻得新的生机。
冷若寒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制作望远镜的那段日子。那时，她为了让月亮和星星的模样清晰呈现，付出了无数心血，她忽然想起小塔曾说过的“用事实打破偏见”，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小塔空间。
那里静静躺着刚完工不久的天文望远镜，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回应她的期待。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如果让府内人用天文望远镜观看天上的月亮，让他们亲眼看看月亮表面的撞击坑、山脉、峡谷、月海和火山口，看看星辰的轨迹。他们会不会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再以点带面来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