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的尖啸撕裂寒夜，二十名暗卫如鬼魅般自雪雾中浮现，雁翎刀上淬着的剧毒在月光下泛着青芒。他们呈扇形散开，刀刃相交发出清越鸣响，正是王府秘传的“寒鸦阵”。“保护王爷！”暗卫统领沉喝一声，阵眼处的三人同时甩出铁链，将飞来的淬毒箭矢绞成碎片。
十二道黑影踏着积雪疾冲而来，腰间骷髅坠子碰撞出阴森声响。为首的暗影御卫突然甩出锁链，链头三棱钩如毒蛇吐信般直取暗卫咽喉。暗卫挥刀格挡，却听“当啷”一声，雁翎刀竟被生生斩断！其他死士见状，齐声低吼着施展出“百鬼索命阵”，数十条锁链在空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铁网，将暗卫们困在中央。
“不好！”周明远瞳孔骤缩，银针在指间飞速旋转，“这些人专破刀剑，暗卫的兵器……”话音未落，已有三名暗卫的刀刃被锁链绞碎，其中一人险被钩住脚踝，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陌煜言握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寒声道：“本王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锁链硬，还是本王的剑利！”长剑出鞘的刹那，龙吟声震碎枝头冰棱，剑身流转的幽光如活物般游动。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施展出“游龙九变”，剑光化作九条银龙，精准斩向锁链的关节处。“咔嚓！”伴随着金属断裂的脆响，一条精钢锁链竟被宝剑轻松斩断，飞溅的铁屑在月光下划出银色弧线。
“这剑……竟如此锋利！”周明远甩出七枚透骨钉逼退敌人，眼中满是震惊，“寻常神兵断金裂石已属罕见，此剑竟能将皇室贡品级的精钢锁链如切腐草！王爷，这等神物究竟出自何处？”
陌煜言借力旋身，剑刃又荡开两条锁链，剑风扫过雪地，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冷姑娘所赠！”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她说此剑饮过天外陨铁，当配世间英雄！”
周明远大喝：“王爷，他们阵眼在左手持双链那人！”陌煜言心领神会，剑走偏锋直取阵眼。那死士狞笑一声，双链突然暴涨，竟化作漫天铁雨。陌煜言不闪不避，长剑划出半圆，将铁雨尽数震碎，余势不减地劈向对方肩头。“噗嗤”一声，连链带甲被劈开半尺长的裂口，鲜血喷涌而出。
“好剑！好剑法！”周明远一边用银针封锁敌方退路，一边高声赞叹，“难怪战王今日如有神助！”他话音未落，三名暗影御卫突然从侧翼突袭，锁链如灵蛇般缠向陌煜言周身大穴。
“小心身后！”周明远飞身上前，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敌人手腕。陌煜言闻声旋身，宝剑划出凛冽寒芒，“咔嚓咔嚓”三声，三条锁链齐断。断链甩在雪地上，竟被剑气震出寸许深的沟壑。
其他暗影御卫趁机发动反击，锁链如潮水般涌来。周明远袖中银针暴雨般射出，暂时逼退敌人，却见暗卫中已有五人倒下，血染白雪。
“都给本王退下！”陌煜言周身气势暴涨，长剑舞出重重剑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撕裂声。他一剑斩向地面，冰裂声中，数道冰棱破土而出，将三名死士钉在雪墙上。周明远趁机欺近，银针如鬼魅般刺入敌人要穴，两人一近一远，配合愈发默契。
这场厮杀持续了半个时辰，满地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最后一名暗影御卫蜷缩在雪坑中，陌煜言剑指对方：“说，谁下的令？”那人却突然狞笑，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周明远蹲下查看尸体，从死者靴底夹层摸出半张字条，上面只有“灭口”二字。他将字条凑近篝火，看着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变形：“王爷，这字条纸张纹理细密，墨色泛紫，是宫里专供尚书以上官员的密信笺。能调动皇室贡品级锁链的死士，又用此等信纸……”
陌煜言剑鞘与剑格相撞，发出清越鸣响：“看来是朝中重臣想让本王永远闭嘴。明远，你觉得会是谁？”周明远目光闪烁，将字条小心收好：“此事蹊跷，王爷可知近日谁在暗中调查《天文志》？”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
寒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战场，亲卫们开始处理尸体。周明远望着陌煜言挺直的背影，想起方才混战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在陌煜言手中发挥出的恐怖威力，心中对冷若寒愈发好奇。他悄悄将怀中的《天文志》又紧了紧，在这场与朝廷为敌的赌局中，他押上的不仅是性命，更是毕生追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