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菩萨从未如此慌乱过,他不敢表明身份,也无法自圆其说。慌乱之下,一头扎进江中消失不见。
“噗通……”
水花四溅,玄奘看着湿淋淋的僧袍,露出苦笑。本以为父亲沉冤得雪之后,他便能和母亲团聚。
没想到母亲竟会悬梁自尽,更没想到死去多年的父亲死而复生。可这死而复生的父亲是假的,真的近在眼前。
“孩子,愣着做什么?”殷开山见玄奘发呆,笑着催促道:“还不快拜见你父亲?”
玄奘转身看向陈光蕊,眼里满是不信任:“您真是我父亲?”
陈光蕊老泪纵横,深吸一口气,凑到玄奘面前,说道:“你可觉得我眼熟?”
玄奘嗤笑一声,答道:“你同我生的一般无二,我自然会觉得你眼熟。”
“额……”
陈光蕊尴尬不已,心道:傻孩子,我是想告诉你,你幼时曾见过我。
殷开山冲陈光蕊挤眉弄眼,似是在问殷温娇的下落。
陈光蕊微微颔首,殷开山立刻会意。
“江流,你父亲能平安回来是好事,我们快些回府衙吧!”
殷开山再度装出悲戚模样,挤出两滴眼泪,说:“你母亲的尸首还在府衙里放着,还是让她早些入土为安吧!”
听闻此言,陈光蕊灵机一动,故意拔高嗓音说:“当年贼人害我夫妻二人性命,将我们抛入江中。
我们夫妻二人侥幸活下来,因贼人势大,我们只能蛰伏起来。夫人一直同我在一处,何时跑到府衙中去了?”
“妙啊!”太素拍掌叫好:“怪不得他能被唐王钦点为状元,冲他如此机智,我若是唐王,我也会重用他。”
哪吒笑着催促道:“悟真,快些将殷温娇放出来。观音菩萨变出来的尸首,还在府衙正堂中放着。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太素扬手,微风吹过,殷温娇出现在江边,拨开芦苇荡,快步跑到玄奘面前。
“儿啊,母亲可算见到你了。”
在玄奘惊诧的目光中,殷温娇扑进他怀中,哭着说:“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你那些师兄弟待你如何?可曾欺负你……”
虽说前些日子见过玄奘,可那日只顾着和父母说话,没有好好看他。再者,她们母子分别多年,只见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够?
“你,你是我母亲?”
今日经历的离奇之事太多,玄奘神色木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是我母亲,府衙中那位夫人是谁?你们……”玄奘定睛一看,大惊失色:“为何你们生的一模一样?”
“我的儿,我也不知府衙之中那位夫人是谁。可我才是你母亲,此事假不了。”
似是急于证明自已的身份,殷温娇转身来到殷开山面前,开口说:“父亲的生辰是八月初八,母亲则是腊月十五。
父亲的左脚下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母亲虽无胎记,可右手小拇指伸不直……”
“江流。”殷开山目光不曾离开殷温娇,开口唤玄奘:“江流,这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还奇怪,我女儿为何突然悬梁自尽,原来她是假的。”
“夫人,这些年你我日夜相对,不曾分开过一日。”陈光蕊悄悄捏了捏殷温娇的掌心,提示道:“可他们却说你被贼人掠走,这是何故?”
殷温娇心知,夫君是不想让旁人拿她的名节取笑,立刻附和道:“那贼人贪慕虚荣,假冒你的身份做了江州州长。想来那位夫人是想做官夫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