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眯起眼睛，指腹细细摸索着墙面。
在月光的照射下，她发现墙纸接缝处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线。
沐清顺着那条细线，很快找到了那处光滑的开关。
随着一声轻响，整面墙如同舞台幕布般无声滑开，刺目的白光从缝隙中倾泻而出，在她脚前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影。
一股湿闷的气味扑面而来。
沐清屏住呼吸，贴着金属楼梯扶手缓缓下行。台阶上泛着幽蓝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刺破寂静。
沐清脚步一顿。
——是马双双的声音。
她踮起脚尖继续下行，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一扇虚掩的磨砂玻璃门出现在眼前，门缝里渗出氤氲的水汽。
透过门缝，沐清看到一间装修考究的地下套房。
米色大理石地面上散落着湿漉漉的浴巾，半开的浴室门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马双双像只搁浅的人鱼般仰躺在注满水的浴缸里，单薄的白色衬衫被水浸透，黑色的短发如同水母般散开。
而小宋总则穿着丝质浴袍站在浴缸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双双，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开浴袍系带。
“我说过……”他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不听话的孩子要接受惩罚。”
马双双剧烈地呛咳着，水珠顺着她涨红的脸颊滚落。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刚想深吸一口气——
“哗啦——”
小宋总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回水中。
浴缸里的水翻涌着漫出边缘，打湿了他浴袍的下摆。
“唔……咕噜……”
马双双的挣扎激起一片水花，纤细的手指在浴缸边缘无助地抓挠。
她的短发被猛地拽起，湿漉漉的发丝在小宋总指间缠绕。
被迫仰起的脖颈上，几个深红色的咬痕在惨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说，”小宋总的声音中满是执念，“你爱我。”
马双双抓住这短暂的呼吸机会，突然扬起下巴，将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狠狠啐在他脸上。
“呸！”
她声音嘶哑却倔强，“狗男人！有种你杀了我！”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把痛呼咽了回去。
鲜血从咬破的唇角渗出，在水面晕开淡淡的红。
小宋总突然松开她的头发，转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浴袍的丝质面料贴着她湿透的背脊。
“我恨你……”
他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带着几分哽咽，“可我更恨自己……为什么还是爱你？”
变态。
沐清默默评论。
下一秒，小宋总的语调骤然降至冰点。
“但你辜负了我的爱。”
他轻轻摩挲着马双双的后颈，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藏品，“没关系……我们一起沉入大海吧。”
说着，他从旁边的推车里拿出了一罐药，倒在手心。
沐清看到，那是一瓶强效昏睡药！
就在小宋总即将把一半的药片，强行塞在马双双的嘴里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耳后袭来。
他下意识回头。
紧接着，一个水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地砸在男人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