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宗后山的月光冷得刺骨，林渊看着自己金属化的手臂，指尖轻轻触碰苏若雪的脸颊——她的皮肤不再有温度，眼神里的温柔正在被机械的光泽取代。洛璃的狐尾已完全变白，赤红色的眼睛里只剩微弱的情感火花，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小郎君…我的尾巴…感觉不到痒了…”洛璃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对消失情感的恐惧，“是不是很快…我就会忘记怎么笑了？”
林渊握紧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掌心也变得冰凉。系统提示音机械地响起：情感因子清除进度：苏若雪67%，洛璃59%，宿主83%。他摸出那枚封存玄夜的莲子，莲子表面的代码正在流动，与新天道的频率产生共鸣。
“玄夜说过，病毒是催化剂。”苏若雪皱眉，机械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挣扎，“或许…他的意识碎片里藏着逆转程序的钥匙。”
“但风险太大。”林渊看着莲子，想起玄夜的狞笑，“如果释放他，可能前功尽弃。”
洛璃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狐耳颤抖：“小郎君，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骗你去南荒废墟，你明明知道是陷阱，还是来了…因为你相信，人心总有善意。”她的眼睛突然泛起泪光，“现在的新天道…没有善意，没有信任，只有冰冷的计算…这不是你想要的，对吗？”
林渊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涌来：苏清雪退婚时的嘲讽，苏若雪在剑冢的护短，洛璃在秘境的胡闹…这些带着温度的回忆，才是他拼尽全力守护的东西。他握紧莲子，混沌之气注入代码，竟激活了一段隐藏影像——玄夜在实验室里，对着莲子冷笑：“混沌体，这是我给你留的后门，敢不敢赌一把？”
叮！检测到玄夜意识副本，是否导入宿主识海？
“林渊，不可！”苏若雪试图阻止，却被机械化的手臂轻轻推开。
“我赌。”林渊将莲子按在眉心，“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和被格式化的张三还有什么区别？”
意识坠入黑暗的瞬间，林渊回到了玄夜的记忆宫殿。这里陈列着无数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封存着不同版本的混沌体实验体，其中一个罐子上贴着“林渊”的标签，旁边是苏若冰的实验记录：214号样本成功融合混沌之气，但情感模块异常发达，可能成为漏洞。
“欢迎来到我的内心世界，混沌体。”玄夜的虚影出现，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到那些实验体了吗？我花了五百年，就是为了创造出没有情感拖累的完美容器——但你偏偏是个意外。”
“为什么？”林渊握紧拳头，“你明明可以自己成为天道守护者。”
“因为天道需要‘反派’来维持平衡啊。”玄夜摊手，“没有黑暗，哪来的光明？没有我，你的‘正义’又有什么意义？”他指向远处的金色大门，“现在，大门后就是新天道的核心代码，你可以选择删除情感清除程序，或者…将错就错，让世界成为完美的机器。”
林渊走向大门，却在触碰把手时犹豫了。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感因子剩余17%，不足以承受代码冲击。他回头望向玄夜，却发现对方的虚影正在凝聚实体，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疲惫：“其实我也很好奇，情感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你如此执着…”
大门后的代码世界如星河璀璨，每一道流光都是一条天道法则。林渊发动“人心即天道”技能，混沌之气化作桥梁，连接起被删除的情感代码。苏若雪和洛璃的意识投影突然出现，前者化作冰蓝色的数据流，后者化作赤红色的空间裂隙，帮他抵挡防御程序的攻击。
“林渊，这里！”洛璃的投影指向一团黑色乱码，“那是情感清除程序的核心！”
苏若雪的投影则递来一枚冰棱：“用这个冻结代码，我来引开防御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