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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颂，霍总找。”
陈立从背后拍拍云颂肩膀，云颂迷茫自己办公桌的电脑都没打开，早晨不小心又坐到霍总顺风车，到现在不过半小时，凳子才坐热呢，到底有什么事不可以先在车上透露一番！
可惜陈立一副“那有什么办法我也无可奈何”的表情，扶了下自己的眼镜框，目送云颂进电梯。
云颂眼看着霍宗池从桌面上轻推过来一个信封，“带林景声不在你职责范围，参照市面托管费用，这是你的酬劳，麻烦了。”
云颂不敢接，对着肉眼可见厚度可观的信封大惊失色，“什么呢？霍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霍宗池又开口：“下午你收拾一下东西，从陈立办公室搬出来吧。
云颂面色惨白：“啊？”
霍宗池：“到23楼来，前面那个办公室，你用。”
云颂汗如雨下：“我我我……”
“你什么？不愿意？”
云颂后劲窝都冒汗：“我做不好的，我肯定、我只是很小一个，我是那个，欸，霍总，那个——”
陈助理那么大的助理都没有来23楼，他来？他凭什么！
那岂不是每天擡头就能看见霍宗池那张脸！
霍宗池没料到云颂会有这样的反应，本来他也不想进度这么快，只是……他只是稍微参照一下好友关远遥的一些追求做法，竟适得其反吗？
“不愿意吗？”
“嗯……”
“真的？”
“嗯。”
“云颂。”
霍宗池盯着他，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对已经听清回答的问题还不死心，认为云颂回答有欠考虑，是昨晚没睡好？他愿意听云颂的第三次回答。
“为什么，不愿意。”
云颂声音很轻地说了句什么，像蚊子。
中气太足，一向见不得谁说话这么小声的霍宗池，在看见埋下头整个脸颊有点圆润又白白嫩嫩的云颂时，注意力明显没有放在他的回答声音上，又说，“大点声，听不了。”
“我做不好……”
他在简历上写熟练各种办公软件，盲打竞赛得奖，抗压能力测试结果，都稍稍加了些润色。
“哦。”
霍宗池翻动面前的文件，晃了眼，推到旁边去，又拉了本新的，对云颂的话漫不经心，说，“工作而已，可以慢慢来。”
云颂盯着地面，仍不作回答。
刚升起的阳光像鸭蛋黄，霍宗池办公室在采光最好的一面，云颂不想擡头看他，霍宗池坐在办公桌后，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不那么刺眼，但显得距离很远。
钱还在桌上。
不是吗，不是针对也不是同情，而是别的什么吗。
可是特殊关照与爱护，云颂只有选择不要，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面对云颂长时间沉默的反抗，良久，霍宗池似乎只有松口。
“我知道了，好，不搬。”
“去做你的事吧。”
云颂明显一怔，没过多想，支支吾吾两句听不清的话，转身带上门，走了。
霍宗池看着自己在文件上的签字。
三页纸张空白处签名，写的不是他的大名。
是慢慢来。
睡不着。
凌晨时分，云颂被楼道里的碰撞声惊醒。
那声音很怪，忽远忽近，一会儿很吵，一会儿又消失。
下午并没有和霍宗池一起到家的云颂，很快猜测这是霍宗池正在开门的声音。
只是比平常来说稍显混乱，还伴随几阵多余的霹雳乓啷声。
不要管，云颂告诉自己，又不该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