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一只狗？”段斯昀在老爷子身旁坐下。
段老爷子见他嘴贫，伸手过去敲了他一下，“你怎么还不把诗予带来老宅。”
段斯昀给老爷子按肩，“快了。”
“这两个字我都听出茧了，每次都说快了。”段老爷子睨着他。
“反正快了。”段斯昀勾唇。
*
除夕夜前一天。
宋诗予和段斯昀去京市一家疗养院看奶奶。
奶奶现在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还在疗养院里交到新的朋友。
见过奶奶后，段斯昀带着宋诗予来到一条小巷。
宋诗予环顾四周，突然说：“我好像认识这条巷子，饭否是不是在这里？”
段斯昀牵着她的手，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笑了笑：“是。你记性可以啊。”
“当然。”宋诗予勾起唇，“我们要去饭否吃饭吗？”
“嗯。”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段斯昀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饭否那块红木招牌。川叔拿着扫帚在门口扫落叶。
“川叔。”段斯昀朝他唤了声。
川叔擡起头，看见来人，依旧眼眸一亮，“小昀来了，进来坐。”
今天店里没人，段斯昀和宋诗予坐进店里。店里开了暖气，很舒服。
川叔给两人倒了热水，“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
“想过来看看，就来了。”段斯昀说，“对了，川叔，这是我的女朋友，宋诗予。”
“我知道。”川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上次你不是带她来过吗？”
“是的。”段斯昀点头。
宋诗予也记得那次，只是那时她和段斯昀还不是男女朋友。
川叔：“你奶奶在天有灵，看到你找了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肯定很高兴。”
“我也觉得。”段斯昀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眼底浮现几分怀念。
“今天还是吃老三样吗？”川叔问。
“不吃了。”段斯昀收回目光，“我只是过来坐坐。”
“好。”
十分钟后，宋诗予和段斯昀离开饭否。
路上，段斯昀突然说：“饭否老板跟我奶奶是老乡，不仅会做京市菜，还会做一手家乡好菜。”
“奶奶经常带我来这里吃饭。几道菜，她吃了十年都没吃腻。”
“我16岁那年，奶奶去世了。我才知道奶奶身体不好，医生说要忌口，可她嘴馋，每次以带我出去散步的名义，去饭否偷吃。”
“那时，我很愧疚。我没有早点阻止奶奶，才让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后来爷爷跟我说，家里人早就知道奶奶偷偷去饭否，只是没有声张。”
“奶奶得的是不治之症，忌不忌口意义不大。反而为了那一口吃的，每天想着法儿偷溜出去，还多活了几年。”
听了这些，宋诗予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来这里吃饭，段斯昀的情绪不高。
他是想起了奶奶。
宋诗予擡起头，望着天空，“你的奶奶很可爱，肯定能听到我们在说她，说不定正看着我俩。”
段斯昀侧过头，见宋诗予一脸认真地看天。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在口袋里紧扣她的手，也跟着擡头。
奶奶，若您真的能看见我们，请保佑我身边这个女孩，一辈子开开心心。
奶奶，她叫宋诗予，是您未来的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