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轻轻回了一个字，并不知道回答的是哪句话。
周文谦没有继续追问，眼底映出一刻的落寞：“好就好。”
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明年就要研三了，有什么打算吗？”
他适时的转移了话题，生怕再多问一句，好不容易隐藏的痛苦就压抑不住。
也怕打破了两人之间此刻的和谐。
沈菱悦摇了摇头：“还没想好，你这次回国，是有什么事吗？”
周文谦笑笑：“正好放假就回来了，昨天下午的飞机刚到，就想着打电话问问你。”
“对了，我拿到博士名额了，所以，可能要在那儿再继续待几年。”
沈菱悦眉眼跳动了几下，内心深处的遗憾再次被勾起。
不过她是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恭喜你，离当初的目标，可算是越来越近了。”
周文谦脸上的遗憾却比喜悦更多：“谢谢，你也很优秀，以后一定也会实现的。”
沈菱悦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眼底却有一股伤感。
周文谦有机会出国，做自己喜欢的事，实现自己曾经的梦想。
她这辈子，还会有机会吗？
那个男人，估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吧。
两人聊了会儿，服务员就上来了菜，两人开始低头吃饭，没再多说。
沈菱悦放下筷子：“你要在这待几天？什么时候走？”
周文谦擦了擦手：“今天晚上的车，直接回家。”
沈菱悦愣了一下：“这么赶？”
周文谦给她舀了碗汤：“嗯，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想回去陪陪父母。”
“这些年在国外，春节都没陪在他们身边。”
沈菱悦抿了抿唇：“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吗？”
“都好。”周文谦拿起勺子喝了口汤：“你尝尝这汤，味道还不错。”
沈菱悦望着他低下去的脑袋，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究还是低下头，一言不发，开始喝汤。
周文谦放下汤勺，望着对面的女孩，脸上陷入沉思。
挣扎片刻后，伸手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成四方小巧的纸，里面有早就写好的字。
沈菱悦正低头喝汤，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张纸条。
疑惑的擡头，她没有立刻伸手接：“这是？”
周文谦笑着解释：“昨天联系你的那个号码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了。”
“这个是我在国外的住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写信到这个地方。”
沈菱悦脸色诧异，内心百感交集的望着那个纸条。
如果他们有通讯联系，江炎没多久就会知道。
周文谦心里是清楚这点的，所以才会想到用纸质信件这个办法。
只要她不用自己的信息去寄，就不会有事。
而且江炎也不会想到来查她这个，被发现的机率就会小很多。
“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次回来，看到你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
周文谦看她迟迟未接，急忙解释：“只是以后你做实验方面如果有需要交流的，可以跟我说。”
“如果没有，那也没事，你过得好，就行了。”
沈菱悦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汤勺，眼神盯着那张纸看了半晌。
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