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我跟你说，这个镯子是我特意去找大师求来的。有很好的庇佑作用。你一定要亲自给温妍戴上，嗯？”季博闻很快又这般说道。
“您都这样说了，这份礼物我肯定得亲自戴在温妍的手上。”季寒川面带浅笑的应答道。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季盛阳的心底不免涌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都多少年了，季寒川都没有用这种带着笑容的神情跟他说过话了。
父子之间，更没有似他们那般，很平和的聊着天。
突然鼻头一酸，季盛阳生怕自己的情绪被人看穿，赶忙说道：“先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行。”
吃过这顿饭，季寒川就准备离开季家了。
离开之前，他突然神色认真的看向了季博闻，说道：“大伯……”
季博闻朝他看了过来，眉眼之间透着一丝困惑：“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确实是有事。
季寒川想要让他抽空去看一下季芙。
季芙一直都想要靠近这位父亲，只是，季博闻一次次冷漠的态度，让她渐渐的望而却步。
曾经挂在心头的那种期待跟热情，也都被一点点的消磨掉了。
所以，季芙也不敢再去主动靠近季博闻了。
不过，季寒川似乎也插手不来这件事。
想到这儿，他最后还是没有提及这些，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说，过几天请您去吃饭。”
季博闻笑了一下：“行，我等你的电话。”
很快，季寒川就离开了。
季博闻转身回到了客厅。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边的季盛阳，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季盛阳这是躲在这儿偷看季寒川呢。
“既然这么在意这个儿子，为什么不能稍微拉下自己的这张老脸？跟儿子相比，自己的一张老脸又算什么？”
季盛阳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目光，反问道：“那你呢？你能拉下自己的那张老脸吗？”
虽然话没有挑明，但季博闻却听得出来，季盛阳的言外之意。
季博闻先在沙发上落座，这才开口道：“能一样吗？你是在意寒川的。但季芙她……”
季博闻勾了下嘴角，才又继续说道：“她的到来，从来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更没让我觉得欢喜。”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
“而且这根刺陷得很深，我想要找到它，再拔出来，似乎都做不到。”
季盛阳也并非那种会多嘴的人。
他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就岔开了话题：“大哥，有件事……我想要问问你。”
季博闻朝他看了过去：“要问什么？”
“雪琳自杀的那一天……”季盛阳顿了顿，似乎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又开了口：“你有没有察觉到她的什么异常？”
季博闻的眼眸微垂，正在思虑着什么。
数秒后，他看向了季盛阳，问道：“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
季盛阳缓步走了过来，在季博闻对面的那条沙发上坐下。
“怎么放下？她毕竟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最亏欠的人。”
季博闻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逝者已矣，有些事情就算你放不下，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而且我觉得，如果你能真的放下，雪琳在另外一个世界，应该也会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