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灯在厨房收拾，瓷砖上全是划痕。
“姐，你过来一下。”
时灯在抹布上擦擦手，跟着时夏走进卧室。
“夏夏，怎么了？”
时夏的房间是杂物间改成的卧室，不到十平米，没有床柜。
“姐，坐。”
时灯坐在床上，有些忐忑。
虽然三妹是她看着长大，但如今也有些陌生。
“有事吗？”
“大姐，你还想继续读书吗？”
时灯愣住：“你逗我呢？我都这么大了，快四十岁，老年大学啊？”
时夏郑重其事：“那大姐你想结婚吗？”
时灯把头摇成了虚影。
不是她不想结婚，而是这个岁数，媒人找的全都是五六十岁的离异老头子。
她一个人多舒坦，根本不想此伺候卧病在床的老头！
“你总得找点事干，难道你想一直在家当保姆？”
时夏把银行卡递给大姐：“这里面有十二万，我生病的时候，大姐你拿出了全部积蓄，但是，大姐，你快四十岁，是时候考虑为自己而活。”
大姐脸上露出为难又向往的神情：“可是，夏夏，我能干什么？我一没学历，二年龄又大。”
“没学历就去提升学历，谁都年轻过，谁都会变老。你五十岁开始不晚，现在开始更不晚。”
时夏语重心长。
时灯拿着卡心绪紊乱：“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四十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当家里的保姆，习惯付出，习惯牺牲。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时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大姐，你去吧！”
“俊俊？”
“大姐，你为这个家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毕业了会自己赚钱，你想学习就去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
...
晚饭。
时灯在饭桌上宣布自己要搬出去自学，再报考成人大学。
时父不屑一顾：“你还以为自己十几二十岁？折腾来折腾去净浪费钱。”
时母说话更委婉一点：“灯灯，你想学习也可以啊，在家自学就好，出去租房多费钱。”
时灯低着头，父母说的话也有道理。
且不说自己年纪大，脑子转的慢，在外租房生活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爸，大姐又没找你借钱，浪费得钱也是她自己的。别总觊觎大姐那点钱，也别想把它往弟弟口袋里放。”
“妈，在家能学习？洗衣做饭卫生买菜哪一样不浪费时间，大姐哪来的时间学习？再说了，家里有你们，平时左一句嘲讽右一句贬低，学习的劲头都被你们消磨光了。”
时夏漫不经心一句一句怼回去。
“就你话多，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大姐好？一大把年纪不想着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学习有钱吗？学习给她养老吗？”
时父糟心的很，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默的三女儿醒来后像是变了个人。
“爸！我支持大姐出去学习，考成人大学。”
时俊抱着碗，简短的话坚定不移。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时父不满。
“我大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养活了三个弟妹，而我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如果我是小孩子，大姐难道不是吗？”
时俊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总喜欢用为你好当作借口，让所有人不满意。
“你！你...翅膀硬了，敢顶撞老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