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过那约素细腰将人揽入怀中,二人眸光平视。
郎君眉宇含情,漆眸深邃一瞬不眨望着她,暖黄色的灯火
南栖擡起面庞,在那情深似海的眼里瞧见了她,那双眸里唯余她一人。
靡颜腻理之貌,赞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如何?南栖可是觉得自己貌美?”郎君如芝如兰模样,薄唇轻启,吐露的话却羞煞人。
南栖亦然,她虽知自个生得貌美,但自小养在闺中身旁人却少有直接夸赞她的,更遑论是二表哥这般的公子。
将略微有些发烫的面颊紧紧贴在他身前,唇瓣动了动,郎君隐约听闻身前闷闷地传来嗯声。
清冷的面上唇角微微扬起,放下手中的铜镜,一手抚上她纤弱的脊背。
上首的传来的声音清冷汩汩流入人心尖:“西域商人有琉璃做的镜子,在宫中见到过,下回某多留意,替南栖也寻一块来。”
鬓发所掩下的耳朵尖清晰听闻到了郎君所言。
南栖若青葱的指尖紧紧地揪紧他身前象牙白的衣襟,心中有些微怪异的感觉流过,虽少却感觉酸酸的,很奇怪。
他予她奇珍异宝,金银财帛,本就是她计划所求。但到了眼前,郎君当真对她这般好,且瞧着还是真心的,南栖便觉得有些别扭与陌生。
除了绿墨,没有人会关心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需要何物。
怎么会,他只是当她是攀附于他的小可怜而已,南栖在心头劝自己。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擡起头来,眸内似是带了些泪,在昏黄摇晃的灯火下闪着细碎的光:“衍哥哥,你说上回的那玲珑玉钗是给我的?不是你备着要送给哪位佳人的吗?”
见她眸中神色不像作伪,萧衍漆眸微眯,险些笑了。
他不与她计较之前勾搭了他还与旁的男子掰扯不清的事,如今她倒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
见郎君沉默不语,南栖惊觉她说错了话。
默默低下头去,指尖不安地揪着被褥。
她这是怎么了,因为向来清冷无双的二公子□□后变得和颜悦色好说话了便开始使性子了,竟真将一时的欢愉当做心悦了吗?
暗中在心头警醒着二人的关系,有所求也得有度,若是还不到时候索求过多可是会将人惹的厌烦了。
若烦了往后躲着她走,那可真没地哭去。
她不想年关过后被赶回叶家草草配了鳏夫烂人,亦不想私自出逃颠沛流离没名没姓。
脑中飞快转着思索对策,泪花已从潋滟桃花眸中冒了出来,一点一点从眼角边滑落。她轻轻晃着郎君宽大的衣袖,娇娇怯怯道:“衍哥哥,南栖适才言语不妥,你就当没听到。”
低垂着头看见了胳膊下掖着的被褥,露出脖颈下二三寸的白腻雪肌,此刻上头染着一点一点绯红。
心头忽得又有些委屈,他都对她做这样的事了,如今她还要这般委曲求全。
一时心中委屈更甚,原是装的,如今倒是真的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饶是一手攥着他的衣袖,另一手紧紧掖着被褥拭眼边泪,那豆大的泪珠还是连成串般止不住从香腮边滚落。
有些烫,滴在他的掌背上。
萧衍不知短短的时刻内面前这小女子竟想了这般多。心上人适才才与他耳鬓厮磨,承/欢过后梨花带雨,本就是国色天香的佳人,此刻这般哭更是我见尤怜,叫他的心也酸酸麻麻的。
倒像是他欺负了她般。
错估计是在那钗子的事未解释清楚上,他的略微有些粗粝的掌心绕到南栖后颈侧捏了捏,垂首唤道:“南栖,某何时与你说过钗子是赠予旁的佳人。”
“能让我萧衍倾心之人放眼天下能有几个?”耳朵贴着郎君结实有力的胸膛,里头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却令她耳朵尖发麻。
她渐渐止住了泪,只是眼尾泅红更甚,擡起湿漉漉眸子瞧人的模样更叫他想狠狠的欺负她。纤长睫羽敛下的漆眸内要掩饰不住的欲/与癫狂。
“这会儿许是只有你一个,旁的许是在娘胎里还未生出来。”瞥见他眸中打量的戏谑,南栖松开了手哼哼了声。
“你这会儿莫非是在为刚喝完孟婆汤的小儿而醋。”郎君两指捏起她的下巴,清冷微哑的音色带着浓浓压迫之味。
夜色中的他与白日里衣裳的交领前襟穿至喉结下头的清冷谪仙模样判若两人。
许是有些羞赧,南栖寻了别的由头,别过脸去柔夷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娇气说道:“才不是,我只是身上有些疼有些难受,忍不住落泪的。”
水红色的锦被终究是逃不过被扔的远远的命运,南栖被锢住双手,只得看那白如玉修长有力的指舀起白色的膏药...
她羞的闭上眼。
灯火下郎君高挺的鼻梁在侧脸上落下阴影,眉眼落拓,瞧着是再正经不过了。
感受着她娇躯微颤,入目皆是美好模样,他一寸一寸瞧着,不放过一处。瞧见她绯红的娇靥,漆眸微眯,说了些别的叫她转移身上的感受。
“今日城门匪乱,你姐姐断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