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了差不多十几米的距离后,沈知意忽然停下了脚步,“你跟着我做什么?”
“早上我临时接到了工商局的电话,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男人的声线偏冷,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女人白净的脸蛋。
沈知意哦了一声。
林屿舟盯着她的背影,补充,“昨晚……你没抗拒。”
沈知意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昨晚她真的抗拒了,难过了,害怕到几乎恐惧,林屿舟也不会真的不管不顾的折腾她。
昨晚的事情之所以水到渠成,无非就是……
她的病好了。
“林屿舟,其实昨晚的事我不怪你,毕竟药是我拿回去的,”她挑唇,语气淡淡,“更何况你本来就是我老公。”
这种事发生,她没觉得有什么。
之前或许还会憧憬,会激动,会有小女孩的羞怯。
可现在,毫无波澜。
她歪着脑袋,“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
“当然是离婚啊,”怕他没听清,沈知意还刻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现在心情好,可以不用等到三个月后。”
林屿舟盯着她的侧脸,眼眸幽深了半分。
“沈知意,”他蓦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沈知意目光微怔。
她第一次遇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想起来了,是十年前。
初二那年傍晚,她坐在废弃的渔船上,远远的看到一个少年,只身向海洋深处走去。
他逆着薄暮的光,身上的衬衫被打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
美丽,却又破碎。
或许是那一瞬间的感觉,又或许是天时地利的迷信,仅仅一眼,沈知意的眼睛里,从此住进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
自此以后,再未更换。
“记得啊,”她笑了下,“我当时以为你要寻死呢。”
林屿舟挑唇,“死是最简单的。”
难得,是活着。
沈知意本能侧眸,发现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落寞,转瞬即逝。
她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却忽然哑巴了。
“好冷。”一阵风吹过,沈知意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擡起,干净的白色衬衫已然落在她身上。
她擡眸,“林屿舟……”
“岑怀景马上回国了,”林屿舟两只手抵在她的肩膀,眼睛眯起,“如果当时他在你和我结婚之前回国,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沈知意对上他的眼睛,有许久的恍惚。
许久后,才答,“不会。”
如果岑怀景回国,她完全可以在有依靠的情况下,撑起整个沈家。
那样的话,或许……她还能在林屿舟面前,给自己留些尊严。
车辆的引擎声响起,黑色的迈巴赫由近及远。
叶回下车,“林总。”
“嗯,”林屿舟靠在川崎车身上,懒散的咬着烟,“送太太回去。”
叶回点头,走向沈知意。
沈知意跟着坐上车,刚把安全带系好,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