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量了体温,果然是发烧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了陈彦礼的电话,“陈医生?你可以现在过来一趟吗?”
陈彦礼心中了然,“老舟发烧了吧?”
“你怎么知道?”
“呵,”陈彦礼顿呵,“他不想和你离婚你看不出来吗?”
沈知意沉默了半秒,不明白林屿舟发烧和他不想离婚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陈彦礼看了眼窗外的暴雨,啧笑,“林成弘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对你视如己出,可自己儿子受了伤,伤还是自己亲手打的,他能不给准备医生?”
言外之意,林屿舟不缺医生,但是伤口却一直没好,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不愿意它好。
沈知意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眉心微皱的男人,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很乱很麻,她有些分辨不清。
“他发烧很严重,”她道,“你得过来一趟。”
她还是维持自己的原话。
陈彦礼冷淡的很,“药箱里面有个黑色格子,是退烧药,你给他吃了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物理降温退烧,等到明天早上还没退烧,我自然会过去。”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沈知意在药箱翻找了下,果然找到了退烧药。
她接了杯水,给林屿舟喂。
可他双唇紧闭,根本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林屿舟,”她弯腰靠近他,声音也软了不少,“你发烧了,要吃药才能好。”
男人没有反应。
沈知意有些着急,这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吃药的时候,林屿舟给她喂药的办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如法炮制。
苦涩的药味让沈知意直皱眉,可她还是忍住了。
喂完药,她又准备了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林屿舟的身形比例很好,加上平日有健身的习惯,该有的毽子肉一分不少,只不过这段时间身上添了不少疤痕,看起来伤痕累累的。
尤其是他此时此刻眉心微皱,看起来就像是受伤的头狼。
沈知意盯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男人才退烧。
她松了口气。
按耐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林屿舟本能颤动了下喉结,翻身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
他睁开眼侧眸,一眼就看到了熟睡的小女人。
一颗心骤软,似被射中。
沈知意跪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半边身子靠在窗户边,漆黑的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从林屿舟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翘挺的鼻尖。
鬼使神差的,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鼻尖。
女人哼了一声,似是不满。
可下一秒,又睡熟了。
……
沈知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
她本能跳下床,还没来得及把拖鞋穿上,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她擡眸,一瞬间有些紧张。
“你……退烧了?”
林屿舟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鼻梁下的眼睛敛住了神色,全然没有昨天晚上一点发烧的样子。
他嗯了一声,“今天我不去公司,下午可以送你去学校。”
他走到她面前,眼眸蓄着笑。
沈知意不自在的偏开脸,“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忽然发烧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