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擡眸，对上他的眼睛。
不说话。
林屿舟绷紧指节，心里的话全部都收了回去。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温声，“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好好休息。”
沈知意坐在床头，忽然抱住了林屿舟的腰。
林屿舟怔了下，“怎么了？”
女人没吭声，只把脑袋深深的藏在他的怀中，甚至跟小猫似的蹭了蹭，很明显是不愿意他就这么走。
林屿舟叹了口气，把她抱入怀中，“我陪你休息？”
沈知意怔了下，这才松手。
林屿舟扶着沈知意的腰，顺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睡吧。”
他温声，“我陪着你。”
沈知意睫毛颤了颤，感受着男人近在咫尺的气息，缓缓闭上眼睛。
林屿舟垂眸看着女人白净的脸蛋，轻轻叹气。
……
深夜，手机响起。
林屿舟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看着来电显示，阴沉着脸接通电话。
电话对面，叶郢之勾唇，嗓音不紧不慢，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不知道林总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林屿舟蹙眉，“叶郢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气。
叶郢之声音带了几分寡淡的笑，“我想要的，林总给不了我，不过……林总想要的，我却可以帮你。”
林屿舟，“……”
没听到男人回答，叶郢之自顾自道，“我的导师最近刚研发了一项技术，可以刺激人的海马体，从而让人恢复记忆，如果林总需要，这次手术我可以亲自操刀。”
林屿舟隔着电话嗤，“恐怕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是，也不是。”
叶郢之嗓音四平八稳，“这项技术目前还在临床阶段，并没有得到上面的认可，所以手术的风险，还是有的。”
顿了顿，“但是林总似乎……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只要林屿舟一天不恢复记忆，那么他和沈知意之间，就永远有隔阂。
所以，这招虽险，可胜算却很大。
林屿舟眯起眸，“你所谓的风险，指的是什么？”
叶郢之温声，“只要是手术都有风险，只不过这次的手术跟之前稍有不同，需要刺激海马体和部分脑部神经元，稍有不慎……林总不但会失去之前的记忆，甚至可能……会变成一个没有记忆的让你。”
顿了顿，“也可以理解为，心智缺陷。”
林屿舟，“……”
隔着电话，林屿舟差点笑出声来，“你用一个都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手术，就想把我当小白鼠，而且手术稍有不慎，我就会变成一个智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只要是个人，都不会答应这件事。
叶郢之并未生气，“做不做这个手术，选择权在林总您手里。”
顿了顿，“至于沈小姐……她的情况或许，比你想象中更加复杂，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我没有人能保证，她不会有自杀的倾向。”
男人的声音四平八稳，却带着莫名的杀伤力。
简简单单一句话，几乎凌迟林屿舟的心。
“如果一个人有家庭，有疼爱自己的父母长辈，有喜欢自己的伴侣，有要好的朋友，那么这么个人就算是失去了其中任何一项，也会过的很好。”